“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袁子才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再做无谓的表现。
“是呀,你最好什么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点什么,岂不是成了同谋?”罗子良淡淡地说。
“罗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事情来得太突然,也没有人向我汇报,我是真的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袁子才有些紧张。
“你也参加了市委市政府领导干部扩大会议,也感受到了我们面对的强大压力,尤其是你,负有直接领导责任,说实在的,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讨不了好。这一点,你很清楚,也很冷静。所以你才撂手不管,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是不是这个意思?”罗子良平静地问。
“罗市长,我……”袁子才说不出话来。
“俗话说得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是,你现在连撞一撞都不愿意了。你从警这么多年,吃香喝辣,拿到高工资,享受高福利。当不法歹徒抢走大量武器,广大市民面临巨大危险的时候,你却在考虑你的进退得失问题,你觉得合适吗?”罗子良接着问。
“罗市长,事情一出,我心里也乱糟糟的,不知道从何做起……”袁子才支支吾吾地说。
“乡下人家养一条狗,遇到小偷的时候,还知道叫几声呢,唉,骂你,我都怕脏了我的嘴;打你,我都怕脏了我的手。”罗子良无语地摇了摇头。
“罗市长,组织上还会给我机会么?”袁子才侥幸地问。
“你觉得呢?”罗子良反问道。
“我……应该承担责任。”袁子才垂头丧气地说。
“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选择让雷文蓉到小围寨派出所去任职?你要说实话,这可能很关键。”罗子良严肃地说。
“她是您的黄秘书推荐的。”袁子才说。
“黄建国?”罗子良皱起了眉头。
“对,就是他。他一开口,我觉得多多少少能代表一点您的意思,所以就同意了。”袁子才说。
“他的话能代表我的意思?换句话说,让雷文蓉担任小围寨派出所副所长是我的意思吗?”罗子良目光冷了下来,袁子才的话里话外,都把责任往他身上推。
“我只是觉得,黄秘书和您关系亲密,不得不给面子。”袁子才纠正道。
“好,说得好。”罗子良掏出电话出来,打给彭俊恩,“彭局长,雷文蓉之所以能当上小围寨派出所副所长,是因为我的秘书黄建国说了好话,而袁局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同意的。丢枪一案发生在雷文蓉请客的那天晚上,我个人觉得,雷文蓉,黄建国,袁子才三个人有重大嫌疑,你马上安排人员把他们都控制起来,严加审查!”
“袁局长?我能抓他么?”彭俊恩有些吃惊。
“我来你们分局之前,在市局的党委会上,已经提议把他的分局长已经撤掉了。随后文件就会下发。现在,他只不过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你当然可以抓他。”罗子良肯定地说。
“罗市长……”袁子才脸色变得惨然,瘫坐在沙发上。
“老袁呀,我跟你说呀,好好配合彭副局长的工作,如果你在侦破案件中起到一点作用,你将来的去处我会考虑的,懂吗?”罗子良说。
“我明白,我明白。”袁子才有气无力地点头。
……
不久以后,彭俊恩带领的刑侦大队的工作有了重大突破!
他们在两名辅警死亡的值班室椅子下发现了一小截烟屁股,通过分析比对,发现了一个陌生人的指纹。这个指纹不是派出所人员的。并且查了当天值白班人员的所做的记录,都排除了当天到过值班室的市民的可能性。
这个可是很关键的物证。随后,这份指纹图像被送到了市公安局技术科,十几个专业技术人员加紧比对和查找……
指纹,由于其具有终身不变性、唯一性和方便性,已经广泛应用于侦破案件之中,是强有力的物证。但它目前还不能实现全覆盖。说得简单点,如果这个指纹的拥有者是一名有案底或已经录入指纹的人,那么就能很快查得到。但如果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公安系统中录过指纹,那就难查了。
当然,彭俊恩兵分几路,对两个死亡辅警的社会关系也进行了调查。既然他们死亡时没有明显的打斗,说明至少其中有一个辅警是认识那些歹徒的。
经过几天几夜的工作,凡是两个死亡辅警生前认识的亲戚朋友的指纹都已经收集全了。采集的指纹图样又送到了市局技术科。
又等了两天,市局技术科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其中一个叫王锐的青年的指纹与小围寨派出所值班室获得的指纹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罗子良到一个工业区检查工作的时候,听到了这个情况汇报,他皱着眉头问,“为什么只是百分之八十?”
彭俊恩在电话里解释,“因为烟头比较小,从它上面获得的指纹讯息不全,所以才有了这么个结果。”
罗子良就说,“既如此,那派人先把他抓了,晚上我们俩亲自去审问。”
“好,我这就打电话让下面的人传讯这个王锐。”彭俊恩说。
因为目前证据不足,按规定,对这个王锐只能拘传,并且只是关在了小围寨派出所。
王锐被关进小围寨派出所两个小时,吃晚饭的时候,一个干警居然给他送来了一盒生日蛋糕!
除了蛋糕,没有其他东西,他就用手抓着吃。吃着吃着,他吃到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