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枫已经是一脸惊讶道:“什么?你一个主子,平时晚膳就吃这个?连个奴才吃的都比这个好吧!”
叶新绿眼圈登时一红。
童嬷嬷赶紧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说什么平时吃糠咽菜也就算了,她来了都快半个月连半文钱的打赏都没拿到也算了,如是她一个奴才眼见自家主子每日里连饭都难以吃饱,实在是肝胆俱裂,心中不忍……
话说,童嬷嬷,本采女教你的话不是这么说的!叶新绿心道。不过,反正是在哭穷就行了。
那边厢槐香也跪了下去,痛哭流涕。她照猫画虎,把叶新绿让她们报怨的话稍作更改。
虽然也是在哭穷,但她二人这番话倒更像是在跟皇上表达对叶新绿的忠心哦!叶新绿终于发现,这一老一少两人敢情比她还要戏精!
楚寒枫貌似很为她们的话感慨,眼圈都红了,眉头皱成老大一个疙瘩,长长叹息道:“是朕疏忽了,没想到你们主子过的竟是这样穷困的日子。
采女每月的月钱不多,朕当初派你们这么多人来盯着白采女,怕她再惹恼了谁给思音添麻烦,竟没想过她那点月钱,养你们这么多奴才实在是困难。”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白思音道:“诶?朕听说,白国公每月都会给你们姐三个一定的银子,让你们在宫中过得富足些。这笔银子不是由思音你分拨给两个妹妹的么,你这三妹怎么还会过得如此寒酸?”
白思音一听吓了一跳,她早就忘记国公给的这笔银子了。不,应该说,她早就把要把这笔银子分两个妹子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既然白国公把这钱银子交给她,让她分派,她当然要先紧着自己来了。
她忙道:“是臣妾疏忽。这笔银子,臣妾早就交给锦绣,让她按例分给二妹和三妹,此后就没再多问。如今看来,臣妾不该这般信任这个奴才……”说着就转头怒目瞪向锦绣。
锦绣赶紧跪了下去,脑中念头急转,就道:“是……是奴才事务太多,一时忘记让人把这银子送来桂香居了。”
楚寒枫:“唉,也难怪你这妹子会卖了朕送你的夜明珠,她穷困如斯,连朕看着都有些发指了。”说着连连摇头,冷着脸转身就往外面走。
“陛下……”白思音追过来。
楚寒枫冷声道:“思音,你可知道倒卖御赐之物,乃是欺君之罪?这事若是传到朝堂之上,少不得要被国公的政敌们大做文章,到时候怕朕也保不了你们姐几个。”
白思音赶紧跪了下去,道:“这事,是臣妾管教不严,竟然让舍妹将陛下御赐之物卖了出去,还请皇上体恤……”
“体恤什么?”楚寒枫冷冷地打断她,“朕送你的夜明珠,因何会到了桂香居?若非到了桂香居,童嬷嬷哪有机会拿着它到处去卖?单看这点就知你平时对朕送你的东西从来就不上心。”皇帝说到这里居然还一脸失意,好像受到多大伤害似的。
白思音急道:“不是这样的,陛下,请听臣妾解释。”
皇帝哪会给她机会解释,接着又道:“这事幸亏被小桂子遇到,他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赶紧把那东西买了,没让童嬷嬷满皇宫的找买家,不然这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又被人知道你底下奴才连你妹妹的银子都敢贪没,这才逼得她不得不拿出那珠子来卖,看你这个皇妃要如何自处?”
白思音慌乱不堪地叩首道:“陛下恕罪!此事,臣妾真的是……”
楚寒枫打断她道:“朕看你是恃宠而娇,连手底下的奴才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还是回你的宫中好好面壁思吧,未经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陛下……”白思音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寒枫。
楚寒枫一脸怒气地一甩袍袖,冷哼一声,走了。
“陛下!”白思音就要爬起来追上去,却被小桂子拦下了。
小桂子:“淑妃娘娘,您也真是的,再怎么样也不能拿着皇上御赐您的夜明珠到处乱晃啊,更何况还是拿出来满皇宫的叫卖……”
白思音:“可卖夜明珠的根本就不是我……”
小桂子:“是不是听您的命令叫卖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觉得您不珍惜他对您的宠爱,所以伤了心动了怒。
他现在在气头上,您再说什么也没用,不如等过段时间他消了气,奴才帮您劝劝他。到时以皇上对您的宠爱,想来会原谅您也说不定。”
白思音:“那就有劳桂公公了。”
小桂子抱了抱拳,赶紧跟上皇帝走了。
白思音转头看向叶新绿,就想扑上来给叶新绿一耳光,谁知有宫人已经过来架起了她。
先前她拿着夜明珠来的时候是何等的阵仗,如今不过半天功夫,就已经如阶下囚一般被人架回了她的宫殿,此后除非皇帝下旨解除她的禁令,否则她都不可能再迈出宫门一步。
他们一帮人终于走光了,槐香松了一口气,笑道:“采女,您还真是料事如神。”
童嬷嬷:“桂公公买去那枚夜明珠时眼睛都是放光的,看来他那时就看出采女您这是故意想让皇帝借机禁淑妃娘娘的足,所以顺势而为。
老奴虽然在宫中几十年,这揣摩主子心思的能耐,照桂公公竟还差着这么一大截?!”
叶新绿有点无奈地道:“省得她整天到我这里来得瑟。我的心思若是都被这些后宫争斗占去了,哪还有心思干别的?”
一晚上的时间,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