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华宝山这么一说,杨宁倒是渐渐有点印象了,如果没记错,这斯文男人应该叫华清远,是华家支系派的。
“华叔。”
老实说,杨宁这一声华叔叫着挺别扭,毕竟华清远年纪也不大,也就三十出头,可人家好歹是华家某位掌权者的老来子,这辈分也不能乱了。
华清远笑着应了声,然后道:“阿宁,这事也甭参与,待会咱们再好好聊聊。”说完,他一脸严肃的望向面前的男人,沉声道:“罗总,我们家宝山喜欢闹腾,成天不务正业,好不容易想要做点买卖,我这小叔肯定是支持的,可你们这么做,不厚道。”
屋子里的罗总脸色露出为难之色:“华主任,这事也怪不得我们,你要知道,我们同样是受害者……”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真以为我们华家好欺负是吧?”华清远哼了哼。
面对华清远的咄咄逼人,这罗总也是一脸无奈,真正应该来谈判的是郑玉康,谁成想,这货听说华宝山在场,立马就不来了,还赶鸭子上架,让他负责处理这事。
开玩笑,面对这种连大老板都要避其锋芒的狠角,哪有他说话的份?好在郑卓权及时赶来,这才让气氛缓和了点。
原本,这罗总对郑玉康让他堂弟来的行为,不是很感冒,可谁成想,这郑卓权来了后,原本跟暴怒老虎似的华宝山反而消停了些,这让罗总有些惊讶了,有些琢磨不透,这刚刚考上大学的郑卓权,是怎么办到这点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面对郑卓权求助的目光,杨宁插话打断。
华宝山很不爽的瞪了眼郑卓权,撇嘴道:“你让他自己说吧。”
郑卓权一脸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朝杨宁解释:“是这样的,这位大哥的公司,跟堂哥通过中间人,间接签署了一份合作意向书,主要是搞一些进出口的买卖,这位大哥的公司负责海关那一块,还有挖掘海外市场。而堂哥,则是负责整条线的经营运作。至于分配,不清楚,不过既然愿意合作,想必双方都很满意吧。”
说完,郑卓权偷偷看了眼华宝山,见对方只是很不爽的哼了哼,没有反驳,就继续道:“谁成想,起初两批货都还顺利,可第三批却出问题了,老外认定第三批运来的是残次品,而且货型的编号也不对,就单方面中止合作协议,同时要追罚。”
“马勒个屯!钱还是小事,关键是宝爷的诚信,都被那混蛋给毁了。当初就看那混蛋不是什么好东西,变着法儿折腾宝爷是吧?”华宝山忽然跳脚,不仅是郑卓权,就连那罗总也被吓了一跳。
见杨宁蹙眉,郑卓权忙道:“事后,堂哥震怒,立刻着手调查,发现确实出现猫腻,而且是郑家人干的。”顿了顿,郑卓权压低声音道:“眼下,不少人都想要算计堂哥,他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只是还没弄到证据。”
杨宁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大致他算是弄明白了,就是郑家有人坐不住了,打算出手搞一搞郑玉康,然后在郑玉康手忙脚乱的时候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或者单纯的谋求一些好处。
而这郑家人,显然也查到与郑玉康合作的人是华家的华宝山,认为震怒的华宝山一定会打压郑玉康。
“宝山,要不给郑玉康一点时间吧。”杨宁笑道。
“凭什么?”华宝山说是这么说,但口气确实软了不少。
“你也不想被人当枪口使唤吧?”杨宁依旧笑眯眯道。
“我才没那么傻。”华宝山当场就气急败坏了,吼道:“姓罗的我告诉你,跟你家主子说,一个月……不对,半个月内,给宝爷一个交代,否则,别怪宝爷心狠手辣,马勒个屯的,只有宝爷坑人,还没有人敢坑宝爷!”
“好,好的!我现在就去跟郑总说!”这罗总朝杨宁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就手忙脚乱的拾起公文包离开了。
“臭小子,就知道拆宝爷的台!”华宝山狠狠瞪了眼郑卓权,然后立刻换上嬉皮笑脸,“杨宁,来,坐。”
华清远也笑了笑,望了眼神色拘谨的郑卓权,挥了挥手:“你也坐吧,这事跟你没太大关系,知道你是阿宁的朋友,刚才我们也只是做做样子,要给郑玉康一点压力。”
郑卓权知道,华清远这么好说话,也是看在杨宁面子上的,这让他对杨宁的身份,有着极大的好奇。
“华叔,你在华海做事?”杨宁笑着坐了下来。
“原本在华海发改局,不过前阵子,被调到曲州了。”华清远摇头道:“如果不是为了宝山这事,我也不会请假特地赶过来。”
“曲州?”
杨宁有些莫名其妙,尽管华海跟曲州相隔不远,也同样是经济开发区,可以华清远目前的年龄、根基,调到曲州后,身份上会相当尴尬。
因为曲州在私底下有着‘自治’的说法,近二十年,都归曲州人治理,外调的人根本就插不上手,曲州人经营这么多年,根本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所以,一旦华清远被调到曲州,相信一定会是上面放养,下面阳奉阴违的局面,等于说,华清远很可能待几年都得一事无成。
华宝山在旁也插了话,杨宁一听,就大致清楚了,不由得露出古怪之色,就连郑卓权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老实说,当初我知道自己被调到曲州,连我自己都懵了。”
华清远说的是实话,其实他很早就通过华家得到信息,说是会调到宁江,或者京西,再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