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着,为什么要死?
晴女自然是选生路,莫良缘也知道晴女只会选生路,那么“努力”地活着了,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晴女一定会抓住这个希望的。
“小姐想我做什么?”晴女问莫良缘。
“你给我爹下得是什么毒?”莫良缘看着晴女问。
晴女的眼睛瞪到不能再大,似是听不懂莫良缘在说什么。
莫良缘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晴女仍是不说话,保持着呆愣的神情,莫良缘的话,她仿佛一个字也听不懂。
“那药不是致命的药,”莫良缘说:“我断了房的熏香后,我父亲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转,我愿意放过你,跟你做一个交易,只是想让我父亲早些醒过来。”
晴女猛地摇一下头,跟莫良缘道:“我不懂小姐在说什么。”
“不要紧,”莫良缘说:“我给你时间考虑,明日的这个时候,你若还不懂我的话,那我一定断了你们的生路。”
晴女愕然地看着莫良缘起身走,动作先于脑子,晴女喊了莫良缘一声:“小,小姐?”
“没理由你能害人,我不能报仇的,”莫良缘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撂下这句话给晴女。
莫良缘出屋后,屋门被屋外的人重重地一关,床帐被震得抖动起来,但起晴女这会儿的瑟瑟发抖来,床帐这点幅度的抖动,真算不得什么了。
她知道了。
她怎会知道的?
这两个念头在晴女的脑子里交替出现,晴女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害怕了,她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好像有人不停地在击打她的头,晴女大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发出自己都不自知的叫声。
门外的冯妈妈被晴女的叫声,吓得脸色发白,这惨叫声也太瘆人了。
莫良缘看一眼站在庭院里的丫鬟婆子们,跟冯妈妈道:“这里交给你看着了,你多辛苦些。”
冯妈妈忙道:“奴婢不敢当。”她在尽一个奴婢的本份,哪敢担主人家小姐一句辛苦?
“大夫去休息吧,”莫良缘又跟候在一旁的大夫道:“屋里那奴婢的事,让您这些日子费心了。”
屋里那奴婢?
人已年的大夫瞬间听懂了莫良缘的话,大将军府这是不承认晴女伺候过大将军了,“小姐言重了,”大夫态度很是恭敬地跟莫良缘道:“在下只是尽本份。”
大夫行医救人是本份,至于其他的,都说是只是尽本份,那其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啊,大夫的话莫良缘也是瞬间听懂了。冲大夫笑了一笑,莫良缘道:“先生随我出去吧,这里偏僻,让先生来这里,是我怠慢先生了。”
眼见着莫良缘带着大夫要走,两个人似乎一点也没听见晴女的惨叫声,冯妈妈慌忙道:“小姐,晴女是不是疯了?”
不光是冯妈妈,庭院里的丫鬟婆子都这么想,正常人哪能这么叫唤?
“没疯,”莫良缘若无其事地道:“她只是在害怕,过一会儿好了,冯妈妈你不用管她。”
莫良缘的心狠,冯妈妈不是第一次见识了,所以应了一声是后,冯妈妈不敢再吱声了。
晴女这一叫是一整夜,直到天明之后,小屋里才不再有惨叫声传出。小院里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想进屋去看一看情况。
几番互看之下,最后还是冯妈妈硬着头皮推门进屋。
晴女这会儿坐在床,身裹着被子,头发披散着,一直拖到床面。
“晴女啊……”
“出去!”不等冯妈妈将话说完,晴女厉声叫道:“滚出去!”
冯妈妈闹了一个没脸,打量了晴女一眼,心里对晴女的那点同情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这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要跟她端架子,到了你也没成主子啊。
冯妈妈不走,晴女抬头看向了冯妈妈,一双眼竟是熬得通红。
“哟,”冯妈妈拿手掩一下口,语气嘲讽道:“晴女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一声姑娘,将晴女又给刺了一下,她哪儿还是个姑娘?也不说话了,晴女瞪着通红的眼看冯妈妈。
冯妈妈怕莫良缘,可她万不可能怕晴女的,当下冯妈妈道:“你这是要把气冲我发了?没攀高枝野鸡变凤凰,那是你没这个命,小姐没要你的命,你偷着乐吧。”
“你有事?”晴女问,她惨叫了一夜,嗓子叫哑了,这会儿说话,声音险些发不出来。
“来看看你啊,”冯妈妈道:“万一你寻了死,好歹得有个给你收尸的人,不是?”
冯妈妈之前想巴结晴女,拿晴女当主子待,莫良缘回来后,冯妈妈待晴女大不了如前,更是连指使人给晴女灌药的事都做过了,可习惯了冯妈妈的奴颜婢膝,冯妈妈现今的这个模样,晴女真还不习惯。
“我没死,你可以走了,”晴女冷冰冰地冲冯妈妈道。
冯妈妈看晴女的眼神也冷,道:“那你可得老实地待着,你若寻死什么的,现在可真没人会拦你。”
“我何时寻过死?”晴女怒问道。
“你时时都在寻死啊,要不然,你肚里的女娃会掉了?怀了个丫头,瞧瞧你之前的那个模样,也是少将军不理你,不然的话,我看你还得去少将军跟前作一回妖呢,”冯妈妈讥讽了晴女一声,甩门出了屋。
晴女几乎将自己的嘴唇咬得稀烂,却想不出反驳冯妈妈的话来。
冯妈妈气呼呼地出了屋子,想想她还是得去正院里,将晴女总算消停了的事,跟莫良缘禀告一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