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锁链如琴弦一样绷得笔直,陈少宗身子一抖,随着这被大力拉回的锁链一起,飞跌了进去,再傀儡似的一头扑倒在了地上。

嘎吱!

小庙的两扇木门无风自动,拼撞在了一起,风雨不进。

牌匾上的黑雾轻颤,兀自消散几缕在风里,隐隐露出了后面的“土地”二字。

陈少宗神志清爽了一点,他一跃而起,四下一扫,看全周围景象后骇然的倒退了两步。

这是一间跟古时候衙门构造一样的大厅,连这里面的“人”,也一样。

正对大门的是一个长条形的红木方桌,一个满脸白须、满头白发的老头,正颤颤巍巍的翻阅着身前的一部大头书,很是专注。

视线往下走,老头的左右两侧笔挺的立着两个人,一黑一白。

看着这两人的架势,看着这两人高帽上的“一见发财”、“正在捉你”的字迹。

陈少宗干巴巴的咽了一口吐沫,黑白无常?

左边的白无常似笑非笑的眯眼看着他,它双眼藏在半闭的眼帘里,让人没法揣度它此刻的心思,但那露出一线的眼光是确凿无疑的越来越亮了。

右边的黑无常手腕一抖,将一条延展到门边的细小锁链绕在了自己的手上,一边收拾它也一边看向了陈少宗。

黑无常轻咦了一声,走近了一些,像是要把陈少宗看得更仔细一些。

被黑无常关注到,陈少宗只感觉自己的颈部一阵寒凉,如同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他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几步。

冷不丁的,陈少宗后背撞到了一个东西...

“得了老黑,时辰快到了,快些跟土地核对一下名册,我们该回去了。”白无常促催道。

黑无常挠了挠头,“老白,这小子好像不太对劲啊,恶水链拘禁之下,他竟然没有受伤!”

“呵呵,那又怎么样,也还是一只被黑煞气吸引过来的最初级白衫鬼而已,可能上辈子给他留下了什么增幅灵魂强度的机缘罢了,”白无常不屑的笑了笑。

“也对,还是老白你有办法,居然想到拿黑影鬼的黑煞气来钓这些新死的白衫鬼,果然比起我们自己走街串巷的找寻要来的省事多了。”黑无常也笑了。

这边陈少宗扭头看了看自己碰到的东西,险些大叫出声。

他身后站了七八个熟人,吴家四叔、村尾陈奶奶、邻村宋爷爷,都是认识或见过的,也都是死了的。

陈少宗看着白花花的他们,再看看自己,一张脸顿时苦了下来。

“日你个爹,老子死了?”

他的身上,雪白雪白,此刻的他,妥妥的也是一只小白衫鬼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的身体很完整,不像陈奶奶宋爷爷,脖子上有着一道被锁链拉拽出的大口子。

这口子里逸散出了大量的白色雾气,就像活人逆流而出的血,将他们的整个头部都渲染得蒙蒙。

“这大概就是那黑无常所说的,觉得我奇怪的原因了吧...”

陈少宗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子,寻思道。

“九号?什么情况?墨家机关道这么玩的?”陈少宗小声询问道。

“我在!”

听到九号的声音陈少宗才放下了吊着的心。

那就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形势。

陈少宗站在“同类”跟黑白无常的中间,有点儿怯于黑白无常的先前威名,返身一头扎进了“同类”包围圈里。

一众白色的灵魂跟鸟翼一样往两边展开了些许,把陈少宗给接纳了进去。

“谢谢,”陈少宗忙不迭的致谢道。

“死都死了,谢啥子呦,你四叔我是在河里洗澡淹死的,少宗你怎么死的啊?”

陈少宗一阵语塞,就这会儿他还有点儿不能理解和相信当前的境地呢,更遑论是这样式的问候方式了。

他挤了个笑,“四,四叔啊,我爸让我问候你呢。”

“这个缺八代的狗东西!”吴老四咒骂了一声。

“啪!!”

白发白须的小老头轻咳了两声,合上了手头上的厚重大册子,顺手就操起了一块方木,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白无常欠下身子朝着老头道:“土地爷可还核实准确了?”

老头儿自矜的捋了捋长胡子,“堂下八人,经查证、对比,俱是本地人士,你们可以带走了。”

陈少宗暗骂了一声,什么狗屁土地,不是父母官的吗?这么简单的就让这两个家伙把我们带走了?

暗骂归暗骂,陈少宗并不敢高声嚷嚷出来。

身边的“同类”缩得跟鹌鹑似的,不用想也知道这老头或者黑白无常三人肯定有收拾自己的手段。

“如此,我们就告辞了,多谢土地爷。”黑无常鞠了个躬。

土地笑呵呵的挥了挥手,朝着左边指了指,“别走错了!”

陈少宗几乎要从暗骂转成啐土地一脸了,他所指的左边是个放大了百倍的狗洞,黑咕隆咚阴恻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去处。

而那右边呢,莲花点缀、清香袅袅、光芒万丈,怎么能不让人向往。

“怎么会...”黑无常急急摇了摇头,虚虚抬起右手往身侧一扯。

哗啦啦!

锁链声再度响起,连着陈少宗在内的九个小白衫在黑无常的拉拽之下往那边飘了过去。

八个变成了九个,这黑白无常也没多说什么。

“排好队,一个一个的进,前路多坎坷,跟紧我们,不要作死。”白无常冷声叮嘱了几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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