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日,赵旭领着宋兵擒杀了金兵的另一位将军拓跋耶乌,威势更盛。
到第五日,朝廷派来使者,告诉赵旭,前往开封听后宗泽大人调遣。
王彦跟着朝廷使者一道前来,赵旭仍以晚辈而居,王彦脸上也觉光彩。
临别前,赵旭送王彦到山寨之外三里。
王彦颇为感动,执手道:“鹏举,为兄第一日见你,便觉得你非等闲之辈,如今跟了宗泽大人,将来定然大展拳脚。但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我便要说上一说。”
赵旭道:“鹏举愿洗耳恭听。”
王彦肃然道:“世人贪念,军中诸将唯独你私心无二;他们不会佩服你的美德,反而会认为,因为你的美德显得他们私德不足,所以,以后这天下之人只怕都会嫉恨于你。”
赵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知他今日之言,皆是肺腑之言,先前对他的种种不满渐渐淡化了去。
其实,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天下的大恶何其多?
如果要恨也应该恨那些大恶之人,
王彦虽然算不得良将,心地却也不差,不然也不会因为惜才而饶恕岳飞。
他笑着应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兄长所言是这个嘛?”
王彦呵呵大笑道:“好,今日鹏举可是大不一样呀!好得很,好得很!”
赵旭领着杨再兴、牛臯、张宪诸将及兵马三千赶往开封。
行到开封城外十二里处,有探子来报,前方有宋兵。
赵旭凝神遥遥望去,只见一位七旬老者身穿兵马大元帅服,满脸笑容,骑在高头大马上;后面跟着许多身穿戎服之人,神情各异,有人欣喜,有人羡煞,更多的人则是不屑和鄙夷。
他心中不由大动:“看来我的面子可比历史上岳飞大多了,宗泽大人居然如此兴师动众迎接自己。”
当即一扬手马鞭,驾得一声,整个人如风驰电掣般往前方飞奔而去。
待赵旭飞马距离宗泽三里路程之时,宗泽哈哈大笑:“鹏举来了,众位将军随老夫去迎接鹏举吧。”
说着翻身下马,大踏步走了上来,其它众将脸色虽然不悦,也都纷纷下马,随着宗泽迎了上来;一群将军踏步走在大道上,军容肃然,很是威严壮观。
赵旭见状勒马停下,跳将下来,整整衣冠,脸色郑重昂然,大踏步走向宗泽。
待行至宗泽百来步之时,抢步上前,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岳鹏举拜见兵马大元帅宗泽大人。”
宗泽上前扶住他,哈哈大笑,连说了十几声好字,又挽住他双臂,将他引到左边一名面色峻然的中年将军面前,笑道:“鹏举,这是老夫的爱将刘衍。开封城之所以能孤城抵挡住金贼多番攻击,刘衍将军功不可没。”
赵旭在史书中知道刘衍乃是宗泽手下名将之一,心中佩服已久,抱拳躬身道:“末将岳鹏举拜见刘衍将军,末将年纪尚轻,经验尚浅,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刘衍拱手回礼道:“鹏举太谦虚了,刘某只是虚长几岁罢了。论起行军打仗,兄弟打得可漂亮得很。
伏击金贼先锋,智取新乡城,坚守新乡城、挫败完颜宗翰,这些仗如果换作刘某来打,那是万万打不出来的。
大人说鹏举乃是天降神将,所言非虚呀。”
赵旭被夸得脸色发红,呆了一下,才笑着应道:“金贼骄纵,使得鹏举侥幸取胜而赚了些名声,如何能与将军守卫开封城数百万百姓的大功绩相比。”
刘衍脸色笑了笑,大笑道:“好,鹏举兄弟,以后我们一起随大元帅守卫开封。”
赵旭拱手朝刘衍和旁边诸位将军行了一礼,朗声道:“好,鹏举以后追随宗泽大人和众位将军便是。”
宗泽挽住赵旭和刘衍双手,大笑道:“你们两个都是当世勇将,可不能光想着守卫开封城,老夫的官职可是河北大元帅,可不能让老夫有名无实。”
众将听了都哈哈大笑,唯有赵旭大笑之余,瞧了宗泽一眼,心中莫名一痛,寻思:
“收复河北之地,乃是宗泽一生的心愿,可惜最后却是心愿未了,愤愤而终,自然亦是他残魂的执念所在。既然我来到这里,自当奋力帮他达成心愿才好。”
正想着,宗泽又拉着他到旁边一位中年将军面前,笑道:
“这位是老夫麾下的第一猛将,姓刘名达,四个月前,金贼完颜宗翰从西京洛阳出兵攻击开封,刘达将军领三千兵马与金兵先锋大军对峙,在阵前连连斩杀金兵先锋大将三名,逼得金兵先锋大军退兵十里。”
赵旭抬头一看,见刘达身材魁梧高大,面色傲然,不由心中赞道:“好一条大汉!”
他知道刘达和刘衍是宗泽手下两大名将,此刻听到宗泽如此夸奖,不由得更加佩服,寻思:“如此勇猛的战绩,史书中却不见记载,真是可惜。如此无双猛将,但好好结交结交。”
当即躬身拜道:“鹏举久仰刘达将军勇猛无双,今日听到宗泽大人之言,更添敬意。”
刘达双手叉腰,哼了一声,嘀咕道:“刘达乃是粗人武夫,打了几场硬仗而已,可没有鹏举这么大的面子。”
赵旭一听刘达的口气,便猜到对方心中对自己不服,心中暗笑:“不遭人嫉是庸才,这个刘达只是个猛将,比刘衍还是差了一点。”
他毕竟年少气盛,嘴巴自然也不愿服输,傲然道:“咱们兄弟都是军中之人,不似那些文人那般虚头虚脑,这面子就是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