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帝君不该朝令夕改,都决意不再召见帝后,如今却在毫无预兆下召见,让大伙措手不及。
什么帝君太过儿戏,即便要对帝后改观,也该是在帝后做出什么足以母仪天下的贡献后才行。
什么帝君决不可让白将军重回朝堂,因为在人家被贬后,朝中不少人都跟白家有了过节。
更有一帮文臣还跪在大殿里,若帝君不承诺废除帝后,他们就长跪不起,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当初白洪毅会落得如今下场,大半原因都是那些文臣帮忙促成的,而依照白洪毅那嫉恶如仇的脾性,啧啧啧,或许不会下杀手,可在仇人面前,架子端的绝不比帝君小,会担心很正常。
反正两个多时辰下来,全是帝后昨夜侍寝一事,而帝君就一直听着,在朝堂上脸上挂笑,御书房时也在笑,虽然很浅,可很明显,都以为他不生气呢,谁知道一离开那些人视线,所有伪装瞬间崩塌,原形毕露!
云曳擦擦额头冷汗,内心火一样焦灼,这些大臣也真是的,管天管地,还管人家的床第事,帝君此刻心中定蕴含着狂风骤雨,没看脸色铁青吗?若待会再发现娘娘已经擅自离开,不知会不会怒极,措手杀了他?
今天才明白人类那句伴君如伴虎的意思,太贴切了。
不知是云曳一把年纪还不断默默向上苍做着祈求,还是他本身就命不该绝,望着紫宸宫那边冒出的黑烟惊呼:“陛下,您看那边,好像是紫宸宫走水了。”
下意识的,黑眸斜睨过去,瞳孔瞬时瞪大。
只见绿林四环的紫宸宫上方,烟气熏天,本就布满阴霾的俊脸,这下更渗人,正要去往玄凌殿兴师问罪时……
“天呐,娘娘已经回去了,不会有事吧?”云曳这里刚打完眼色,旁边小宫奴赶紧大喊起来。
果然,听到此话,墨千寒已脚尖掠起,几个纵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曳先是将额前冒出的冷汗逝去,不敢怠慢,挥手怒吼:“还傻站着干嘛?跟我去救火啊。”这群没眼力的奴才,咬咬牙,率领着几十人匆匆小跑,虽说眼前危机解除,若帝后真被活活烧死,另一重更大危机又要降临到他们这些奴才身上。
娘娘啊娘娘,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他算看出来了,帝君对娘娘,就算不懂什么是情情爱爱,可也重视得紧。
“帝君来了!”程雪歌幸灾乐祸地指指不远处那道黑影。
落玉娇和穆涟依同时看去,脸上皆出现了一抹窃笑,均是在想,白月湘,这次看你不再蜕一层皮。
“帝君是真挺在乎她的,我都没怎么见他用过轻功。”穆涟依环胸斜倚门框,英气浓眉深拧,可见对此不太满意。
“何止呢?还准备让她在玄凌殿陪他早膳呢,结果这女人自己蠢笨,偏要受奸人挑唆,回宫弄出这些是非。”落玉娇同样冷了脸,打死她也不可能去承认自己被一个白痴给比下去的事实,怎就没见帝君这么担心过她?其他姐妹似乎也没有过,当初自己刚来时,水土不服,脸上起红疹,帝君知道后,都是晚上才去看她。
怎么会这样?摸摸下巴,想到什么,倾身附耳:“涟依妹妹,你说帝君不会一直在跟咱们演戏吧?我来得晚,很多事情不大清楚,你看有没有可能他其实一直就很在意白月湘,因某些目的不得不故意冷落……”
越听越觉得荒唐,穆涟依用肩膀将人推开,鄙夷冷哼:“不可能,我还不了解他?会重视也是最近的事,我觉得吧,他是喜欢疯疯癫癫的类型。”要不怎么解释?她可以用向上人头担保,墨千寒是打从心眼里疏远白月湘的,虽然这人她一直都没看透,也坚信是个藏着秘密的人,心思深沉,城府颇深,唯独对白月湘,厌恶全写在脸上。
所以她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帝君口味独特。
“啊?”落玉娇和程雪歌愕然互看,莫非这就是她们看似得宠,实则每次侍寝帝君都跟躲瘟神样睡床沿的原因?疯癫……要不现在都回去把自己宫殿点燃?
啧啧啧,算了吧,为了点宠爱就毁掉自己长久以来布置的院子,舍不得!
“难怪白月湘一直否认受人挑唆,原来是她故意,看来她也不是很笨嘛。”程雪歌呵呵低笑几声,用蒲扇挡住口鼻,可也掩不住眼中散发出的些许鄙夷。
穆涟依摇头,看那女人的态度,她觉得不是为了吸引帝君前来,可她闹出这么大动静究竟想干嘛?
她猜得没错,当墨千寒的玄色身影站定院中时,祝思云只淡淡的瞟了他半眼就继续没事人一样忙碌着切肉丝,刀法不精湛,可也不生疏,试问在现代,有几个不婚主义者的女人不会做饭烧菜?别看她会的花样不多,但还是可以上桌的。
“你在干什么?”
惊天怒吼,响彻云霄。
哟,居然没像那些人咳嗽,这让祝思云开始另眼相待了,而且那阴沉严谨的脸上也没表现出任何不适,好似并非处身刺鼻味道中,可惜,眼光锋锐如她,还是从一道轻烟自其鼻前划过,却并未乱了优美弧线断定,他在闭气,小子,够能装的,倒要看看他能憋多久,不是说幻化成人后,呼吸频率和人类无疑么?
故意慢吞吞的回答:“长着双眼不会自己看啊?切菜懂不懂?”
男人大概是看出了点问题,那女人不但不怕周遭干热温度,更不惧浓烟,因为她的呼吸很均匀,越看,眉头皱得越深,疑惑也更甚,却没其他人那么夸张,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