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帝后娘娘”
“起起来吧”
不太自然地抬抬手,有什么办法人们传递给她的怨念实在明显,光声儿都能听出,对她有着严重不满,毕竟还是墨千寒的帝宫,就连身边的三个丫头都向着那家伙,没有气恼,因为这事确实是她太过分,不顾人家一国天子身份,弄出那么多暧昧痕迹,抓抓侧脑,埋头赶紧离场。
现在有好多事等着她处理,也有不少解不开的思绪需要慢慢梳理,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和墨千寒算发生过关系了,好在有一层夫妻关系可搪塞,否则那家伙吵着要她负责就完了。
对于古人来说,再理所当然不过,可她不是古人,真做不到跟无数女人共享丈夫,还是一帮义结金兰的姐妹,死都做不到。
怎么会搞成这样呢如果墨千寒没有那么多女人,只一个白月湘,并表示一生一世一双人,在昨夜过后,她会认真考虑考虑,问题是跟他将一夫一妻制,他能明白么切,能明白个鬼,估计还得说她有失妇德。
“求求你,去给穆夫人传个话,娘娘真得快不行了,将军,我给您跪下了”
隔着一道门槛,沫儿跪在里侧仓皇跪地叩头,短短七日,已无人样,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好不可怜。
两尊门神则仍旧冷漠的视而不见,好似旁边的苦苦哀求并不存在。
沫儿磕着磕着,便苦涩地瘫坐下去,伸手捂着脸无奈哽咽,从未觉得世间竟如此炎凉过,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与主子在这里慢慢等死,一点温情感受不到,其实一直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吧外面根本没人在乎她们,如此一想,小小身躯瑟瑟抖动起来,她好害怕。
娘娘整条手臂都在溃烂,地势潮湿,毒蚁处处,稍不注意就会爬到伤口上去加重病情,高烧至今未退,吃的喝的皆成剧毒,别说主子了,就是她,也日渐消瘦,脑子昏昏沉沉,越发虚弱。
紫宸宫。
祝思云穿过院子时,注意到了厨房窗内挺直的身影,感受到了那份浓浓担忧后,偏头送去给笑脸。
纳兰司许冷冷哧哼一声,否认了某人的自作多情,扭头走到案板前专心摘菜。
当云三齐赶到紫宸宫时,就看到祝思云正面色平和的端坐主位品尝糕点,观察不出情绪,可这么急着找他,绝非叙旧,该紫宸宫的东西他早早就送来了,到底是什么事呢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硬着头皮笑呵呵的进屋跪地喊道“奴才给娘娘请安”
“你来了”某女拍拍手上碎屑,平淡地凝视着地上匍匐着的少年“珂珂,带他们都下去”
云三齐心头一跳,知道早晚也躲不过,便大大方方等待审判,即便程雪歌和娘娘交好,可总要讲个理字,程雪歌待他,犹如牲畜,百般凌辱,他会去报仇雪恨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并不理亏。
懒得去分析少年脸上那些千变万化,待人都离场了才问“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对方至今不让起身,云三齐便猜到与那事紧密相关,点点头“程帝妃被打入冷宫,的确与奴才脱不了干系,不过”仰头露出苦恼“娘娘,您觉得奴才错了吗”
“是不是我说你做错了,从今往后将不再关照于我”
“娘娘严重了,您是主子,奴才是奴才,要说关照,也是您”
小手抬起“你少跟我废话,三齐,你知道的,我从没将你当作奴才看待,或许你觉得很不可思议,在我心里,你的确是我认定了的朋友,我如此信任你,而你,做到一个朋友该有的真诚了吗”见他不说话,也无羞愧之意,继续道“我知道你恨极了雪歌,可你要搞她,是不是该知会我一声好歹她也是我的金兰姐妹。”
云三齐眼底划过失望“娘娘,既然我和她都是您的朋友,便不该有所偏颇。”
“我没偏向她,问题所在也不是你把她如何,而是你在帮着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来陷害我的朋友,那等于是在间接性伤害我,你知道吗”人家是想一点一点铲除她身边的势力,他就一点也没所察觉
少年愣了愣,似乎想不明白哪里伤害到她了,甚至还帮了一把吧若非娘娘因程雪歌一事去求帝君,大伙又哪里能知道在帝君心里,她竟重如雄峰
算了,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很难在一个频道,估计不挑明,他也不会将幕后指使告诉她“你小子是真吃定我舍不得杀你,承认得倒痛快,不过三齐,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少年就着跪着的姿势挺直腰杆,不卑不亢、理直气壮的凝望。
祝思云看他这样,哭笑不得的叹出口气,慵懒后靠,纤纤指尖搅动着手绢,眉梢高扬“为何我明知她是造人陷害,却未透露于帝君半分亦或者雪歌知道约她之人是你,会推掉阿娇邀请,跑去赴约”
“哼,水性杨花”回答得不假思索。
“所以你也是明白她是为了想和你私会才落入圈套”少年的反问眼神让祝思云很想将其痛揍一顿“我就不明白了,你都没想过她要真那么讨厌你,只想羞辱你,整个帝宫男人数千,而你充其量目前只是个内务府的副管,神佑军头领与其旗下百名大将,哪个不比你有魅力为何偏偏冒着杀头风险赴你的约”
云三齐拧眉“帝宫的确不乏男子,却有谁敢去慰藉于她”
还真是个榆木脑袋,都说得这般明显了,还坚持死理“在你心里,她当真是这么不堪,三齐,你来告诉我,是谁透露给你她已渴望男子到饥不择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