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嘿嘿一笑,说道:“婚姻之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当事人何干?”王浩很是无语,说道:“既然如此,为何又要选择一名未成年的公主,这其中又有何深意?”陈公公收起笑容,说道:“皇上虽然子嗣兴旺,但你毕竟毫无背景,在京城之中又颇多争议局,想要皇上下定决心将一位公主许配于你,依然存在不少困难。为了稳妥起见,我才建议皇上择一名未成年的公主于你先行订婚。倘若将来你大有作为,则如期完婚;倘若你后续乏力,止步不前,则可随时取消婚约。”王浩不再纠结,说道:“你可知李姐姐为何会向皇上提议招我为驸马?”陈公公不自觉环视左右,见并无他人,开口说道:“你能得皇上看中,全凭李姑娘的引荐,是也不是?”王浩回忆片刻,说道:“的确如此。”陈公公继续说道:“你可知李姑娘在皇上面前,从来都是称呼你为‘弟弟’?”王浩沉思少许,说道:“我详细!”陈公公又说道:“你可知李姑娘如何称呼皇上?”王浩恍然大悟,说道:“李姐姐从来都是称呼皇上为‘哥哥’!”陈公公点头,说道:“你与皇上只是君臣,却一个被李姑娘称呼为‘弟弟’,一个被称呼为‘哥哥’,那么皇上会如何想?莫不成皇上与你真要以兄弟相待?”王浩连忙说道:“王浩绝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心!”陈公公语重心长说道:“你与李姑娘太过亲密,而李姑娘与皇上之间不可多言,但你又不可不知。李师师建议皇上招你为驸马,一来有助于你巩固与皇上之间的关系,二来也可向皇上表明态度,你二人之间并无男女之情。”
王浩心知木已成舟,说道:“以公公之见,如今我当如何处之?”陈公公说道:“皇家择婿,最重身世清白,不知令尊如今身在何处,以何为业?”王浩沉思许久,说道:“实不相瞒,家父一直在郓城县外的梁山泊。”陈公公继续问道:“以何为业?”王浩再次沉默,半刻之后说道:“我入东京之前,手下有数十喽啰,做过些无本买卖。”八仙酒闻名天下之后,关于王浩的身份,一直有许多传言。陈公公见王浩开诚布公,说道:“你入东京之后呢?”王浩说道:“山寨中的人手一半在酒坊做事,一半加入马队,负责酒水的运送。”陈公公思索数息,说道:“令尊在官府之中可有备案?”王浩说道:“家父本是秀才,只因世道艰难,才在柴大官人的帮衬下落脚梁山泊,故而向来收敛,未有任何过激之举。”陈公公说道:“如此,万幸!”又问道:“梁山泊可是归郓城县管辖?”王浩答道:“正是!”陈公公说道:“郓城县令虽然只是七品小官,但必须成为我们的盟友,否则一旦有人拿梁山泊这段往事做文章,咱们很可能有意想不到的麻烦。”王浩认同陈公公的见解,说道:“以公公之见,应当如何拉拢郓城县令?”陈公公说道:“京东之地富庶,八仙酒坊又在其管辖之内,以我之见,你可赠其半成股权。”八仙酒坊的股权和盈利几乎是王浩眼下唯一的财源,按照王浩的设想,这半成股权至少价值二十万贯。王浩权衡许久,说道:“就以公公之见,赠郓城县令半成股权。”陈公公很是满意,说道:“公子审时度势,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沉静片刻,陈公公又问道:“杂家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子指教!”王浩说道:“不知何事?”陈公公说道:“八仙酒坊股权拍卖,公子准备分作八次,每次拍卖半成股权,第一次拍卖起拍价七万五千贯,而后每一次拍卖的起拍价皆以上一次拍卖的成交价为基准,是也不是?”王浩点头,说道:“正是。”陈公公说道:“股权拍卖的价格只会越来越高,但参与拍卖者的财富却是不变。第一次的拍卖成功者理应是参与拍卖的人群中能够出钱最高者,换言之其余的人们连第一次拍卖的价格都不能够承受,又如何能够承受更加高昂的价格?”王浩随意而笑,说道:“参与拍卖的人群,将按照籍贯被分成八组,分别是东京、洛阳、长安、大名、济南、苏州、杭州、明州。东京乃京师,理应排在首位,其余七组通过抽签来决定排序。每一次拍卖,只允许小组内部进行竞争,其他人不得参与。”陈公公明悟,说道:“公子真乃奇才!杂家先行告辞!”王浩将陈公公送出门外,而后乘车前往殿前司。
来到殿前司,王浩找到刘洪,说道:“多日不见,刘大人可好?”刘洪见王浩前来,连忙笑脸相迎,说道:“王公子南下明州,一切可还算顺利?”王浩点头,说道:“明州之事极为顺利,但眼下有已是需要劳烦刘大人操办。”刘洪请王浩到侧室,问道:“不知何事?”王浩说道:“我要你帮我在东京、洛阳、长安、大名、济南、苏州、杭州、明州八地张贴告示,言明重阳节之后二十日,东京樊楼将会拍卖八仙酒坊的股权,具体安排我已写成文书。”刘洪是最先与王浩结党之人,当初能够寻得杨志便全赖刘洪之策。刘洪自知不能回绝,只得说道:“八座城池相隔千万里,花费将会极多,公子可要明白。”王浩说道:“自认明白,请说价格!”刘洪寻思片刻,说道:“八千贯。”王浩没有任何犹豫,从怀中拿出八张银票,递于刘洪,说道:“每张银票一千贯,一共八张。”停顿片刻,又拿出一张银票,说道:“这一千贯请你喝茶!”刘洪没有立刻身手,说道:“不瞒公子,这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