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自豪一笑,说道:“普天之下,能以帝王之心行巧夺天工之事者,唯有当今圣上一人!”王浩惊愕,说道:“姐姐是说皇上并非只是督造,甚至亲自动手?”这时徽宗在陈公公陪同下缓步而来,说道:“王爱卿可是以为朕做不得这粗重之事?”王浩连忙说道:“微臣认为皇上日理万机,抽不出如此闲暇!”徽宗微笑,说道:“朝廷之事有三省六部军政高官负责,些许闲暇朕还是有的!”李师师来到徽宗身旁,轻握其双手,说道:“皇上还是要保重龙体,为了这座雕像,皇上手心都磨出老茧了!这要是让那些御史清流得知,师师在樊楼恐怕也不得安生了!”徽宗拉着李师师,说道:“御史清流太过迂腐,一个个除了会高谈阔论,弹劾他人外,就是自命清高,孤芳自赏。师师何苦跟他们一般见识!”李师师说道:“道君哥哥说的极是!”徽宗看向王浩,说道:“雕像已经完工,爱卿随时可以运走。”李师师浅浅一笑,说道:“道君哥哥为了这座雕像,手心都磨出了老茧,如此草草运出京城恐有不妥。以妹妹之见,哥哥何不派遣一名公公,亲自将雕像运往弟弟的酒坊。如此,天下人也能够明白皇上对臣下的仁厚!”徽宗看着李师师,说道:“你处处为朕着想,说说,朕该如何赏赐你?”李师师故作愠怒,说道:“哥哥可是将我当做外人了?”徽宗见梨花带雨说来就来,连忙说道:“师师可是朕的心肝儿,否则这满手老茧为谁磨的?”李师师清脆地笑了,说道:“哥哥这满手老茧,是为广寒宫中那嫦娥仙子磨的!”徽宗一只手搂住李师师的细腰,一只手请捏其下颌,说道:“让朕好好看看广寒宫中嫦娥仙子的真容!”王浩在一旁很是尴尬,陈公公见状在旁说道:“王大人已经将设立崂山县的的奏折送到了宫里,秘书省那边也给出了初步意见。”
徽宗放开了李师师,说道:“王爱卿此去崂山,有何见闻?”王浩说道:“崂山毗邻胶州湾,胶州湾沿海居民以打渔为生,很是贫苦。冬季狂风恶浪,片舟不得下海。不能下海,就断了生计。故而沿海渔民为了生计与内陆农民多有冲突。在微臣看来,错虽在渔民,却亦是情有可原。”王浩看向徽宗,徽宗心知王浩还有后话,点头示意其继续。王浩接着说道:“胶州湾东西二十余里,南北三十余里。出海口西端为黄岛,东端为青岛,黄、青二岛间隔仅五六里。可如此一座海湾却分属密、莱二州,归沿岸数座县城管辖。沿海渔民因风俗人情相仿,自视为一家。每年冬季,若沿海与内陆发生冲突,往往波及两州数县。官府为了平定冲突,不仅需要密、莱二州合作,更需要协调沿岸数座县城,花费巨大,收效甚微。倘若能够将胶州湾沿岸地区独立划分为一座县城,专属管辖沿海渔民,只要能杜绝内陆与沿海的冲突,每年为朝廷节约的开支至少是一座中等县城的税赋。”徽宗沉思片刻,说道:“爱卿是想将整个胶州湾纳入崂山县的辖区?”王浩点头,说道:“是。”徽宗说道:“崂山是唐朝开皇年间玄宗皇帝钦点的道教圣地,为道士王旻炼丹修道之地。以崂山为名,是希望借道教之福荫镇压胶州之气运。胶州区区数十里土地,为何被二州数县所平分,爱卿可有想过?沿海之地,贫瘠荒芜,民众贫困,倘若划归一县或是一州管辖,负担太大,故而不得不让周边之州县共同承担。倘若全部划归崂山县管辖,密、莱二州自是求之不得,但爱卿真有信心单凭一座市舶司,就支撑起整座胶州之地?”
王浩沉思许久,说道:“五年之后,臣必能做到?”徽宗惊讶,说道:“爱卿可知君无戏言,只要朕下令这道旨意,是非苦难可都要你我君臣共担!”王浩说道:“臣定能不负皇恩!”徽宗为之动容,欲命太监拟旨,陈公公轻声说道:“老奴有一计策,不知当讲不当讲?”徽宗说道:“但说无妨!”陈公公说道:“老奴相信王大人能够在五年之后让崂山县收支平衡,但换言之,五年之内崂山县必定是入不敷出。沿海之民多有作乱,为的无非是粮食。邻近州县每年为了应对沿海与内陆的冲突,钱粮花费的总额达数万贯。皇上体察民情,将胶州湾所有沿海之地划归崂山县管辖,但崂山县新建,府库空旷,财政拮据,邻近州县理应帮衬。故而,老奴以为皇上可在圣旨中附加一条,密、莱二州每年需支援崂山县五万石粮食,持续五年。”徽宗以为有理,说道:“爱卿以为如此可好?”王浩后退一步,躬身行礼,说道:“皇上厚恩,臣唯有鞠躬尽瘁!”徽宗大笑,说道:“大宋有数百州县,数十万将官,唯有爱卿这从六品舍人,正七品县令,末流都指挥使,让朕感到清风拂面之爽朗!”李师师见状,说道:“师师亦有同感!和那些老夫子接触久了,师师都觉得青丝要被染成白发。”徽宗点头,问道:“师师可知缘由?”李师师说道:“师师以为,弟弟年纪尚轻,所看所想皆是未来,故而如春日朝阳,生机勃勃。朝廷百官,大多鬓发花白,日日拘泥于圣人之说,却偏偏只会老生常谈,读不出丝毫新意。追溯圣贤不解其神韵,展望未来难有其远见,再有高谈阔论、倚老卖老之风盛行。大宋这万里江山,若非哥哥以盖世之才学,无上之性情,励精图治,如何能开拓先皇未有之疆域,开创汉唐未有之盛世。”徽宗很是得意,说道:“师师这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