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只剩王浩与蜀国公主两人。蜀国公主开口说道:“耶律大石和萧昱皆是大辽宿将,我很难真正掌控他们!”王浩并不认为像萧昱和耶律大石这样的名将应当被套上枷锁,说道:“单论军事才能,他二人恐怕在你我之上。”蜀国公主点头,说道:“萧昱镇守西京,耶律大石镇守南京,这两人自上任至今,从未出现过任何纰漏!”王浩点头,说道:“以我之见,你最好只做名义上的统帅,具体事务还是交由萧昱和耶律大石处理为好。”蜀国公主有些难以接受,说道:“耶律大石和萧昱虽有才能,但终究只是大辽的臣子,岂能反客为主?”王浩摇头,说道:“这并非反客为主,而是知人善用!”见蜀国公主始终心存排斥,王浩又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也可以封耶律大石和萧昱为左右将军,而你专心督运粮草。只要掌握了粮道,所有人都只能俯首听命!”
蜀国公主恍然大悟,说道:“既然如此,本宫就任命幽都兵马为右军,云中兵马为左军,辽东兵马为中军,耶律大石、萧昱、萧山别分别为右、左、中将军,本宫则为三军统帅。”蜀国公主的这个决定倒是让王浩有些刮目相看,说道:“如此也好,既有利于协同三军作战,又能够避免大权旁落。”蜀国公主忽然又问道:“你要什么职位?”王浩大笑,说道:“我还是做你的军师吧!”与王浩并肩作战的日子,是蜀国公主最快乐的时光,似乎只要有王浩在,蜀国公主便有勇气应对任何危机。
耶律大石和萧昱皆是辽朝末年的忠义之臣,若非天祚帝听信谗言、刚愎自用,先后逼走萧昱和耶律大石,辽国未必会那么快灭亡。王浩事先说服蜀国公主放权,为的便是充分发挥萧昱和耶律大石的军事才能,毕竟对于当下的辽国大军而言,太需要一场胜利来重振士气了。
上京城内,天祚帝愁容满面,坐在王座之上,问道:“敌军可有异动?”萧奉先答道:“勤王大军未到之时,女真倾尽全力尚不能破城,如今援兵已至,大辽必胜!”天祚帝好大喜功,一时之间被萧奉先迷惑,放声大笑,说道:“大辽两百年江山,岂是区区一个女真便能够颠覆的?传朕口谕,明日皇宫设宴,犒赏群臣!”耶律余睹暗自摇头,说道:“启禀皇上,据探马来报,女真人只是后退五里,绝非退兵之象。而城中五万大军,阵亡四千,半数带伤,倘若敌军去而复返,恐有破城之危呀!”天祚帝不禁心中发凉,问道:“伤亡竟如此之重?”耶律余睹含泪点头,答道:“生死存亡之际,臣岂敢有不实之语?”
天祚帝心中惶恐,问道:“为今之计,当如何是好?”耶律余睹答道:“分派太医救治伤员,开放府库赈济灾民,若敌军再犯,恳请皇上亲临城楼,鼓舞士气!”天祚帝咬紧牙关,深深吸气,面庞憋得通红,许久之后,大声喊道:“朕就依你之见,救伤员、赈灾民、登城楼!”萧奉先看出了天祚帝隐藏的愤怒,趁机说道:“皇上万金之躯,岂可登临险地?况且城中兵马虽半数带伤,但城外数十万大军,磨刀霍霍,只要调至前线,皇城无忧矣?”天祚帝眉头微皱,说道:“契丹二十部的兵马早就到了,可他们却始终隔岸观火,其心可诛!”萧奉先答道:“如今大敌当前人心浮动,执法太严恐怕会适得其反!”天祚帝勃然大怒,说道:“朕贵为天子,难道还要对这些乱臣贼子忍气吞声不成?”萧奉先立刻答道:“契丹二十部的兵马驻足不前,未必就是怀有二心!”天祚帝心中燃起一缕希望,但语气却依旧严厉,质问道:“既然不是怀有二心,为何驻足不前?”萧奉先斩钉截铁答道:“二十部兵马群龙无首!”天祚帝忽然笑了,说道:“二十部兵马虽众,但群龙无首,便只是一盘散沙,贸然出击,只会让女真人各个击破!”而后继续说道:“如此看来,朕只要给二十部兵马安排一位最高统帅便可以了!”萧奉先说道:“皇上英明!”
天祚帝几乎心花怒放,问道:“爱卿以为何人为好?”萧奉先答道:“秦王!”耶律余睹一听“秦王”二字,立刻暗道“奸诈”。天祚帝亦是心存警惕,说道:“秦王年纪尚幼,未必能够胜任!”萧奉先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说道:“秦王是蜀国公主的兄长!”这句话的含义再明显不过,蜀国公主不仅是女儿身,更比秦王年幼,却在一年多前便独自领兵,出征辽东。天祚帝心情不错,说道:“虎父无犬子,秦王也好!”思虑片刻,又问道:“爱卿以为对秦王授以何等官职为好?”这一次萧奉先回答的十分谨慎,说道:“征北大元帅!”天祚帝十分满意,因为“征北大将军”虽有统军之权,却只是一个临时性官职,并不能威胁到自己的皇权,说道:“好!”
然而就在此时,大殿之外,六百里加急;大殿之内,瞬间人心惶惶。天祚帝此刻却镇定自若,喊道:“吵什么?呈上来!”内侍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接过信筒,递到天祚帝手中。天祚帝一把拧开信筒,丢至一旁,而后展开信笺,片刻之后放声大笑,说道:“真是天助我也!”萧奉先立刻问道:“不知是何喜事?”天祚帝宣布道:“蜀国公主已经亲率六万宫帐军抵达上京城东!”大殿内的群臣终于长舒一口气,齐声喊道:“天佑大辽!”天祚帝对蜀国公主的偏爱众人皆知,而蜀国公主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上京城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