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浩返回海边大营,召集众人帐中议事。王浩宣布道:“我应经与蜀国公主达成协议,胶州将向辽东出售粮草;价格为一石粮食一两白银,稻麦皆可;第一笔交易为一百万石粮食,用十万两黄金支付,黄金已到金州城。第二件事情,高昌就任金州县令,全权负责本次交易,明日陈松可至金州城与其详谈。”陈松开口说道:“一石粮食一两白银,相比于我朝粮价的确高出一倍有余,即便除去路途所耗,依旧利润丰厚;但辽东多年战乱,物价飞涨,粮价更是居高不下。”王浩明白陈松的意思,但身为大宋使臣,便不能只站在一名商人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说道:“无论是秦汉还是隋唐,不仅幽云十六州归属中原王朝,河西走廊与辽东半岛亦归属中原王朝。想要收复失地,重现前朝辉煌,就必须令汉儿归心。想要令汉儿归心,就必须施恩在前。”陈松行礼,说道:“属下受教!”
王浩继续说道:“此去辽阳府,亲眼目睹金辽交锋;但见女真悍勇狡诈,契丹疲敝乏力;假以时日,恐怕辽国腹心之地难以保全,社稷倾覆亦大有可能。”陈松困惑,说道:“皇上本意,命我等暗中联络女真,以便南北夹击辽国,进而收取幽云十六州,而且辽国之败已在预料之中,宋金结盟更无后顾之忧。公子为何要反其道行之,如此一来,岂非即违背皇上本意,又交恶强国女真,内外皆得不偿失?”王浩答道:“隋唐之后,夷狄强盛而中原羸弱,幽云归辽,西夏称王。太祖、太宗一统中原,举国百万雄兵,然数次北伐、西征,皆无功而返,为何?”环视帐下众人,林冲开口说道:“天下一统之后,我朝休养生息,国力日益恢复,然契丹亦励精图治,蒸蒸日上;时至今日,辽国虽烽烟四起,我朝亦贪腐成风;故而,南北之势,始终如一。”王浩十分满意,说道:“契丹立国二百年,积累之金银钱币何止千万;金夺其土地,我掠其财富。当金辽两败俱伤之时,皇上可挥军北上,试问,塞北万里草原何人敢挡?那时,幽云、河朔、辽东皆在我朝军威之下,整个塞外草原亦将成为大宋的牧场。若金辽归降,西夏弹丸之地,如何继续负隅顽抗?”陈松在心中多次重复王浩方才所言,豪情壮志不禁充盈于胸,缓缓说道:“公子高见!”
这时,贺利说道:“禀公子,末将带人考察八十里海岸线,大营西北二十余里有一处海湾,当地人称‘浑水湾’,乃天然良港。只需依托地势稍加修建,即可停靠大型海船。海岸之上十里平原,可建城镇。”王浩点头,说道:“眼下钱粮充沛,新港建设随时能够开始。此次女真骑兵为祸辽东,大批汉儿将南下,你可皆募工之名,助高昌安置流民。切记,同为炎黄子孙,要宅心仁厚,一视同仁!”
王浩在大年初四返回胶州,拜见父亲之后匆忙赶往东京,向徽宗述职。然而王浩不知的是,陈松的家书已经在三日之前经过陈公公之手辗转到了徽宗面前。徽宗拿着陈松的家书,目光环视殿下候命的童贯、高俅、蔡京,缓缓念道:“契丹立国二百年,积累之金银钱币何止千万;金夺其土地,我掠其财富。当金辽两败俱伤之时,皇上可挥军北上,试问,塞北万里草原何人敢挡?那时,幽云、河朔、辽东皆在我朝军威之下,整个塞外草原亦将成为大宋的牧场。若金辽归降,西夏弹丸之地,如何继续负隅顽抗?”读完陈松家书之中引用王浩言论的段落,再次环视众人,说道:“这是王浩在辽东之时所言,诸位爱卿有何看法?”童贯开口说道:“皇上命其结盟女真,他却与辽国暗中来往,实为欺君之罪!”徽宗并未开口,蔡京暗中观察徽宗眉梢,但见喜悦之形,心中想到:“皇上才高八斗,又向来自视甚高,王浩虽欺君在前,却并未触犯皇上忌讳,难有大罪。”说道:“金辽战局,我等皆未亲眼目睹,妄加评论恐怕有失公允。王浩毕竟乘风破浪亲临险地,单凭这份忠心便无需太过追究。而且童大人的宋金结盟之策,依旧可以照常实施。”
童贯语气不善,说道:“王浩已经擅做主张,与辽国合作,宋金结盟如何能够继续进行?”蔡京面露狡黠,笑着说道:“正因为是王浩擅做主张与辽国合作,所以皇上只要再派出一名使臣,出使金国即可。”童贯恍然大悟,说道:“蔡太师之意,是让皇上无视王浩与辽国的合作,而只承认宋金之盟?”蔡京答道:“正是!女真在北,大宋在南,辽国横隔中央。所以,眼下而言,大宋与女真能够实际落实也只有那么一纸盟约。但辽国的国难财,却是嘴边的利益,不取的确可惜。”童贯向来不喜王哈,直接说道:“如此也好,倘若到时金国追究,自有王浩顶罪。”徽宗突然转喜为怒,说道:“朕不是懦弱之君,区区女真还没有向大宋问责的资格!”众人见状,连忙下跪,高声喊道:“皇上英明!”
王浩来到东京,并没有立刻入宫面圣,而是来到了樊楼。入樊楼,自然不能不见李师师。见王浩到来,等候多时的李荣尚立刻上前,说道:“贺喜公子凯旋而归!”王浩微微而笑,说道:“我请李员外帮忙定制的东西可完成了?”李荣尚转身,指向身后一尊红绸覆盖的大物,说道:“公子请看!”当红绸揭开的那一刻,一尊纯金铸造的大虎出现在王浩身前。王浩**这眼前的黄金虎,不禁有割肉之痛,说道:“六万六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