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体会到了欢好之美妙,娇淑自然是食髓知味。
奈何,郎君凶猛,妾身难继恩宠。当夜的侍寝,她只能无奈让贤。
似乎是因为池塘里多了一条鲶鱼的缘故,妮子和鱼娘分外卖力讨好。只美了精力旺盛的某狼。
上午,殷清风让妹子们跟着裴氏她们自去杜伏威那里,他则飘飘然钻进了某处坊区内的某座宅院。
傅奕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少年郎。
他只是一个从五品下的太史令,与这位少年可从无交集。
唐初的太史令只掌观察天文,稽定历数,凡日月星辰之变,风云气色之异,率其官属占候之。不复西周、春秋时太史掌管起草文书、策命诸侯卿大夫、记载史事、编写史书、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祭祀等职责。
他带着如此贵重的礼物登门来他这个不起眼的小官府上...所为何来?
殷清风躬身道:“清风尝观傅翁之《请废佛法表》及《废省佛僧表》,止不住击股赞妙。”
听着是在赞颂他,可傅奕没敢放松警惕。
自从他初次上表之后,沙门浮屠和迷信之徒络绎前来指责他妄言胡语。安知此人是否崇敬佛法?
他缓缓的说道:“义之所在,不敢不言。”
“好一个‘义之所在,不敢不言。’。”
殷清风大声叫好后,问道:“何为傅翁之大义?”
傅奕心道:果然又是一个迷茫之人。
“其一,沙门之徒,不讲君臣父子之义,对君不忠,对父不孝;游手游食,不事生产。
其二,沙门之徒,剃发易服,逃避赋役。
其三,沙门之徒,剥削百姓,割截国贮。
其四,沙门之徒讲妖书邪法,恐吓愚夫,骗取钱物。百姓通识者少,不察根由,信其诈语。
老夫忝为孔圣门徒,当以理驳之。”
殷清风再次击掌,“果然微言大义也。”
傅奕心中冷笑。
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最终还不是要辩论佛法之妙?
殷清风道:“清风观《请废佛法表》后,既敬佩傅翁的真知灼见又哀叹傅翁说动不得圣人与世人。
傅翁言:‘当此之时,共遵李、孔之教,而无胡佛故也’。
在傅翁想来,只有遵从道圣的道家和孔圣的儒家学说,才能使‘天下大治’。”
在傅奕听来,这些都没用新意。以往来与他辩驳的人,皆以此来驳斥他。
殷清风见傅奕一副稳坐泰山的模样,知道不拿出一些干货来,还真打动不了已经年逾古稀的他。
他直接说道:“在清风看来,傅翁失误有二。”
傅奕这时倒轻松下来。
只要弄清殷清风的来意,不管是他只为自己,还是代太子问难,他都会一一驳斥。
“傅翁学儒多年,又曾以身侍道,看待沙门自当是以儒、道的立场来批判了。
清风要问,傅翁以为前朝与今朝的百姓为何信奉沙门而远离儒道?”
傅奕道:“正如老夫之前所言,沙门之徒讲妖书邪法,恐愚夫愚妇,”
殷清风道:“傅翁的“愚”字说得好。
何谓之“愚”?不明事理为“愚”。若百姓不“愚”,唯教化耳。”
傅奕心中一凛。
此子的来意,莫非是来助他的?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南北朝作为先秦以来前所未有的乱世,征伐屠戮无日无之,国家倏分倏合,王朝迭兴迭灭,世事无常、今生苦短的想法笼罩着上从帝王下到草民的每一个人。
后汉明帝时即已传入中土的佛教于是乘时而兴。
到北朝齐、周之世,竟有寺院三、四万间,僧尼数百万人;南朝梁时亦有寺院两千八百余所,僧尼八万余人。
这,尚不含在家信徒。
佛教拥有如此庞大的信众,占有如此之多的钱财和人丁,自是与世俗zhèng quán存在矛盾。
出于财政和皇权的原因,雄才大略的北周武帝大规模灭佛,寺院财产充公,僧尼强迫还俗。
宣帝崩逝,主少国疑,zhèng quán轻松滑入丞相杨坚之手。
北周易代为隋,于佛教亦是柳暗花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复兴。
杨坚自身也确实虔诚信仰。
据说杨坚之父杨忠笃信佛教,曾捐建栖严寺。
杨坚本人出生在冯翊的般若尼寺,由比丘尼智仙抚养成人。
相传七岁时智仙曾对他说:儿当大贵,自东国来;佛法当灭,由儿兴之。
这种死无对证的鬼话后来被杨坚反复宣讲,即位后“每以神尼为言,云:我兴由佛”。
开皇元年,他甫夺zhèng quán,即大规模度僧,普建寺院,在战地建枷蓝追荐亡灵,下诏任听出家,令民间计口出钱,营造佛像。
同年,他又令人大规模缮写、整理佛经,百姓也云行影从。
开皇三年,赦令官立寺院行道之日百姓不得杀生。
开皇十一年在诏书中公开宣称自己要以“人王”的身份弘扬佛法。
开皇十三年,杨坚自称“弟子”,公开忏悔北周灭佛的“罪孽”,与皇后各施绢十二万匹,令臣下和百姓捐钱百万。
开皇二十年甚至动用严厉的刑法维护佛教,下诏坏佛像、渎寺庙神像“皆以恶逆论”。
整个文帝在位期间,共新造佛像十万余尊,修治旧像近十六万尊,缮新经十三余万卷,修治故经三千八百五十三部,崇佛程度即便与南梁武帝相比,也不遑多让。
仁寿二年八月,独孤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