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风望着远去的马车,冷笑几声转身进门。
包藏祸心的老东西,这是不甘心向他殷小爷低过头啊。成,咱慢慢来。
虽然没在官场混过,也没看过宫斗戏的肥皂剧,但他的智商还在线。
裴寂此来的目的,无非是从王度那里打听不到什么,又好奇无比,所以就豁上老脸跑来相问,顺便再看看能不能也占到点儿便宜。
我呸!
如此一来,某个小计划要提前一点点了,省得某人还要费尽心思的给他编造谣言。
翌日,殷清风拎着两个木匣子去找耙耳朵。
结果一打听,人家没回来。再一打听,长孙氏正和一帮子后宫娘们儿在打麻将。
他制止住要给长孙氏通报的内侍,獾淖呃壤锔傻茸拧
这个冬天只下了两场雪,空气虽不寒冷但有些干燥。想想两年后的春季大旱,他不由得祈祷关中地区的水渠和水井已经修建到位了。
但这个旱情不会因为修建了水渠和水井而消失,最多就是造成一些恐慌而已。
不过杜伏威正好可以借着这个功劳,正式的走进朝堂。
便宜老爹在军事学院掌管钱财,杜伏威掌管文官监察,以后自家的国公府可就牛掰了。
好在两座国公府近期都没有联姻的可能。
由联姻和嫡庶制,古人产生一种惯性的思维:非联姻的两个家族,关系不会太铁。
所以,耙耳朵也不用担心他的势力坐大。
但杜伏威那里就有些棘手了。
杜伏威是从一品的国公,以后还要当从三品的御史大夫,再有二十四个学院教官的义子,他才是耙耳朵首要防备的人。
而杜伏威和他又是盟兄弟,就难怪杜伏威时刻想着如何安全快速的逃离长安了。
所以啊,两府的身家生命可全压在他身上了。
担子重啊
“怎么在这里傻站着?你婶婶没召见你?”
召见呵呵,召见。不管小爷拍你多少马屁,不管你表面上对小爷多么亲切,一个“召见”就暴露了小爷在你心里的地位。
殷清风回身抱拳,“是侄儿想尽早拜见叔叔,就没去打扰婶婶。”
他瞬间有了一丝明悟。
从穿越之初的苦索谋生之路,到决定改造唐朝,三年过后,他已经接近他当初的小目标了。
他给耙耳朵献上的那些治国之策:农业、军事、交通、稳固皇权等,只要他能慢慢落实慢慢巩固,他相信,这绝对是非常完美的国家状态。
剩下他还最想做的工商业、教育、道德和思想启蒙等,若是没有小命儿去完成,他也没什么遗憾。
他现在对耙耳朵对大唐的江山有用,耙耳朵才对他“和蔼可亲”,若是哪天认为他没用了,或是无力驾驭了,他也就没命了。
但有一点他相信,耙耳朵不会把他的子嗣都杀绝喽。
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又何必惶惶终日?
他来过,也留下了痕迹,足矣
李世民的脚步不明显的停滞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踏上了台阶。
他感觉,就在殷清风说话的一刹那间,他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不同了,可又说不上来。
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殷清风,李世民说道:“这么急着见我,莫非是要献上你手中之物。”
殷清风先向李晋安拱手行礼,“小侄拜见晋安叔叔。”再面对李世民,“叔叔睿智,就知瞒不过叔叔的慧眼。”
李世民和李晋安各自一愣。
李世民默认李晋安和殷清风叔侄关系,但也只是默认,殷清风在他面前也从不主动尊称李晋安。今日这是怎么了,他以往那种谨慎劲儿呢?就不怕他疑心他勾结内侍?
李晋安愣神之后,心中暗暗着急。这小子又要闹什么?提醒多少次了太子殿下的疑心最重了!不要命了啊
李世民哈哈一笑,走进书房。
就算他心中疑惑再多,也不能当面询问殷清风。等殷清风走了,他再慢慢思索其中的原因。
见李世民进去了,李晋安上前拽住殷清风,轻声叱道:“失心疯了你!”
殷清风拍了下他的肩膀,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后跟在李世民的身后。
李晋安无奈的在原地跺了下脚,也跟了进去。
李世民隐蔽的瞥了眼那“叔侄俩”,不动声色的坐下,“快快献上来,让我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宝贝。”
殷清风把木匣子放在书桌上,打开。
“嘶”
这种样式的书他也在殷清风的书房里见过,但现在还是有些震惊。
李世民伸手抢过去。
青蓝色的封面上左上角有一处长条状的留白,印着“毛诗”二字。他认识,这是欧阳询的字体。
翻看第一页,上面印着:本书由颜思鲁、颜师古、颜相时、颜勤礼、颜育德、颜万石、马周勘定。若有不尽之处,敬请斧正。
颜氏父子叔侄他也知道,这马周的才能竟然和他们比肩?
翻开第二页,是毛诗的序言。
“诗”是此书之名,“毛”者,传诗人姓,既有齐、鲁、韩三家,故题姓以别之,或云小毛公。加“毛诗”二字,又云河閒献王所加,故大题在下。案:马融、卢植、郑玄注三礼,并大题在下,班固汉书、陈寿三国志题亦然。国风,国者总谓十五国,风者诸侯之诗。从关雎至驺虞二十五篇,谓之“正风”。
再翻一页,就是论语的首篇关雎篇了。
又翻了翻,觉得没什么出奇的,李世民看向殷清风。
殷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