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风当然不会耗费三五个月的时间去想一个简单的问题。
故意拖延了两天,他便找到李世民,“叔叔,侄儿想了几日,想要晋安叔叔派人依照这种样式做出几个火药包来。”
他递给李世民的是炸药包的样式革命先烈用的那种。区别是导火索他搞不出来,只能用最原始引信点燃。
但问题也出在引信上。
在水里点炸药,可不比平地。在陆地上点燃了引信,扭屁股就可以跑,在水里怎么跑?跳水里?大冬天的游水?还不如直接被炸药炸死来得痛快些。
李世民看不出什么区别,他把设计图纸递给李晋安。李晋安只管安全不管生产,他问向殷清风,“那些工匠可以根据这个就能造出来吗?”
“晋安叔叔放心,这个比火药管还简单。”
见殷清风有把握,李晋安问道:“数量是多少?什么时候要?”
殷清风看向李世民,“侄儿不知那些岩石的数量,可有人向叔叔汇报过吗?”
李世民道:“我让人查查。”
殷清风转向李晋安,“等数量确定了,晋安叔叔这边预备出三倍的数量,然后派人送到陕州去。”
他又对李世民说道:“侄儿明日清晨就出发,先去陕州那边勘察一下。等火药送到后,侄儿就直接着手处理。”
他想了下,“请叔叔派工部官员随火药一起赶到陕州。如果侄儿在陕州那边顺利,可让工部官员把一切记录下来。天下这么大,难免其他河道中也会有礁石的存在。”
李世民听殷清风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他这几日的忧心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就按你说的做。”
第二天,殷清风带着人东出长安,在潼关上船后,在第三日中午便到了陕州。
殷清风这次来,也不想惊动谁。在城里找了一间最大的旅舍安顿后,他便带着人往陕州下游二十多里处的“三门”行去。
向东去的船只都要在这里停留一夜,然后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开始勇闯豫西峡谷。同样,向长安去的船只,在峡谷里搏斗了一天后,陕州也是最好的落脚地。
所以,即使陕州城的池不大,但却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尤其是住宿和餐饮两项。
现在刚下午两点多钟,从长安方向来的船只在三门前便靠岸了,而西面的船只尚未到达,所以,一路走来,殷清风暂时看不到河道中有船只过往。
后世的三门峡水库大坝外的砥柱山,只剩下了“小荷尖尖角”,早就没了中流砥柱的威风了。
没了威风归没了威风,但黄河的水流即使在这枯水期时依然是那么的湍急奔腾而来的河水在此被束缚在不足百米宽的河道内,它们很不爽,它们要展示力量。
砥柱山只是形成“三门”中最小的一条石柱,另外两个干脆就是两堆巨石卧在河道中,尤其中间的那堆更是巨大。
殷清风算了算炸药的用量,不由得庆幸他的先见之明。
砥柱山大约两包炸药就能搞定,小的那堆石头大约五包也就差不多了,唯有中间那堆他没有把握。
更庆幸的是,这些石头都是页岩而不是花岗岩。页岩基本上是受些外力就容易崩塌,而花岗岩就没那么容易“屈服”了。
确定了“三门”的情况后,殷清风便让人购买木料,然后雇人来制作起重船。
在来之前,他本想把这两艘起重船建成一次性的,用完就拆了。但一看这段河面,宽的不过一百二三十米,窄的只有六十米左右,他索性就打算让后面跟来的工部官员留下来在这里建一座桥。
渭河的河水平缓,而且渭河也不以水运为主,所以,在渭河上架几个桥墩都不会对过往的船只造成影响。但这里不行。
上游来的河水本来就因为河道边窄而变得湍急,若是再立上几个桥墩,那他还来炸什么石头啊,干脆宣布这里以后禁止船只通行算了。
所以,为了水面上能通船,空中又能架桥,这桥墩的数量和位置就要谨慎了。
后世的三门峡大坝下游不远处建了一座四桥墩的小桥,那是因为黄河在此处已经没有水运了,想建什么样的桥都无所谓。但眼下不行。
眼下的河水浩浩汤汤不说,即使有一天水泥路铺遍了全大唐,黄河的水运依旧不会说的废除就废除的。
所以,未来的三门峡黄河桥的桥墩,一定不能影响船只的通航。
因为临时起意,殷清风还要往上游走走,找一个适合建桥的地方。
第一个排除的就在茅津渡的位置建桥,那里的宽度只有刘十米左右。殷清风不敢保证立下一个或两个桥墩后,水流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他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在了后世三门峡通往山西平陆县的迎宾大桥的位置。那里的河道相对要宽一些,水流相对也平缓。即使放下三到四根桥墩对水流的流速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第二日上午,殷清风继续去河边勘察。在河边观看了两个多小时,他终于确定了在这里建桥不会影响往来的船只。
放下一桩心事后,他准备回到旅舍睡上一大觉。接下来的事情虽然不用他亲自动手,可他这些年来难得有机会偷懒,今天他要给自己放半天假。
殷良去找人送热水,他则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把自己脱个半光。
没过多久,两个小伙子抬着热水桶进来了。
等他们要走的时候,其中一个人伙计问道:“少郎君,可要叫位小娘子进来服侍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