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是什么呢?是加盟!”
这一次没人议论了,静等着殷清风往下说。
但是殷清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说道:“因为这是集团内部的事情,所以,很遗憾的对刘员外郎说声抱歉了。请刘员外郎到外间稍作休息。”
众人一起看向刘仁轨。
刘仁轨一时间脸涨得通红,他没想到自己心切得想知道殷清风接下里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竟然被“撵了出去”。
他不知道这是殷清风在逼着他表态,还是在殷清风的眼里自己真的只是个外人。
他嘴唇蠕蠕,很想说他打算投靠殷清风。可是刚才的疑惑他还没有想清楚,他真不敢贸然做决定。一旦决定做下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还要牵扯到父母、家族。
在众人的注视下,刘仁轨站起来向殷清风和四周拱了拱手,无声的向门外走去。
殷清风略感失望后,继续说道:“接下来,请许先生说一下什么是加盟。”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拉了回来。
许敬宗站起来,侃侃而谈。
等他坐下后,殷清风说道:“通过加盟,集团收取很多可加利用的加盟金,也让很多家族与我们捆绑在一起。
这种捆绑,不是我们向他们索取政治上的利益。因为,我们未来只是单纯的经商、单纯的想造福天下。
这种捆绑,不能以他们来主导我们永业集团,而是要他们跟随我们的脚步去改变我们大唐、造福我们的大唐!
我最后再一次强调,成立永业集团,不是为了追求政治上的目的!我个人没有,也不允许有人利用永业集团达到非商业之外的目的!”
武士彟和许敬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襄城和李承乾,他们不确定殷清风的话是真是假。在他们想来,如此年轻如此才华的殷清风真的甘心堕于平庸?
殷清风缓了缓,继续说道:“我们千方百计的让那些世家和勋贵加盟进来,目的有二!
第一,向国库缴纳商税!最终目标是取代农业税成为国库税赋的最要来源!
第二,分化和分解那些势力庞大的家族!”
许敬宗兴奋的看着殷清风,他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想知道殷清风如何向那些世家挥起屠刀。
老于世故的武士彟诧异之后,也期待的看着殷清风。
对于每一个弱小的家族来说,都希望那些高不可攀的世家倒下。只是他没想到殷清风竟然有这样的野心。
至始至终就冷眼旁观的裴氏,说不清楚自己内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复杂难言。
她虽然只是一个庶女,但出身却是鼎鼎大名的裴阀。当初嫁给北迁不久的殷氏子弟,也只是家族随手摆放的一手闲棋。只是没想到殷峤那么快就成为了新政权里的国公。
正当她积极的为裴阀谋取利益的时候,殷峤却暴病身亡。原先殷元因为本身生性懦弱,是极好掌控的。但殷峤死后,殷元却只有一个空头的国公爵位,并不能为裴阀带来任何利益。
于是,她对于裴阀来说再无任何价值。
本以为守着一个国公夫人的诰命荣光至死,也算不委屈自己这个家族中的庶女了。但殷清风这个当初负气出走的庶子却给她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就在殷清风被赐婚不久,家族中的人就找上门来。目的只有一个:全面掌控他!
接到族中指令后,她不以为这是多么难办的一件事。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本来殷元父子三人同样都是懦弱与内敛的性情,但殷清风再次回归后,以往那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庶子,却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也有信心将他完全掌控的。但随之而来的,先是新晋的吴国公与他成为八拜之交,继而他又奉命到城南居住。
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这庶子之后极少回城,她也找不到与他更多接触的机会,即使他偶尔回城也是往来于秦王府和吴国公府,对她这个嫡母根本就是充满了敌意。
转机出现在四月份。
四月份的时候,他突然从城南搬回府里居住。
可是,她发现她的谋算依然落空了。哪怕是这庶子依照礼节每日晨昏定省不断,但她仍然找不到恰当的时机。他不但极少走出府门,更是极少走出院门,仿佛又变回了当初的那个木讷庶子。
五月间,族人来打探帝国银行的事情、六月间,族人来打探皇储更换的消息,她都无奈而又心虚的应对过去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段时间她是如何熬过去的。
转眼,他又带着那个小婢女回城南去了。
她,更绝望了。
昨日接到讯息后,她抱着一丝希望来到这里。就算不能掌控这个庶子,就是打探到哪怕一点有用的信息也好。
可是,她接下来听到了什么?
发展商业、带动手工业、永业集团、修路、加盟....这些稀奇古怪的名词。而她竟然还被任命为什么综合事务部的部长...
就在她心怀窃喜的时候,“分化和分解那些势力庞大的家族”这句话如同春雷一般在她脑海里炸响了。
她浑身战栗、双唇哆嗦。
她很想站起来大声的质问:“你这个出身卑贱的庶子,知道什么是家族吗?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若是没有家族作为依靠,只是沧海里的浮萍?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你有多狂妄自大吗?你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倒要那些存在了几百上千年的世家吗...”
可是,她悲哀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