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居坊的开业,像殷清风预期的那样,引起了长安城里的轰动。香皂、棉被、各式家具,都是唐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有人说这是西域那边来的,有人反驳说那为什么不是胡商来经营的。
有人猜测是长安城里某个权贵开的,可是这掌柜的又过于年轻,不像是积年大户人家的仆役的样子。
又有人说着掌柜的就是商铺的主人,结果遭到了嗤笑,就这掌柜的模样也不像是有这本事的人。
但是不管怎么议论,这仙居坊的收益,知道的人都眼红不已。
有人暗自留意进出仙居坊的人,以期望能找到其背后的大人物。
可是这商铺是前店后住的结构,结束营业后,所有的人都不再外出了。这让一些有心人很是无奈。
负责仙居坊的任二、任四和那些营业员的确不出来,但是每日送货的马车总是要去仙居坊的,而且那些铜钱也要收回来。
于是殷清风就被告知,有些不明身份的人在升平坊里转悠。
虽然殷清风事先已经预料到了,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于是他亲自跑了一趟杜伏威那里,把王雄涎、阚陵和十个侄子带了回来。阚陵带着五个人被安排在仙居坊,王雄涎带着人看家。
殷清风这边刚安排好,第二天上午王雄涎就进来禀报道:“叔叔,仙居坊那边快马来报,说是市署的人要查封仙居坊。”
“要刺刀见红了吗?”殷清风喃喃自语。
他让小丫头跟着去,王雄涎留下看家,他想见识见识这出头鸟是谁。
“雄涎,如果有敢硬闯的,打断双腿送官府去就行了,别出人命。”
马车上殷清风低头看向方偏侧在自己肩膀上的小丫头,结果小丫头正在玩儿他的头发,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
殷清风开心的笑了。
中国人喜欢看热闹的习惯,估计还要再往上追溯个千八百年的。
等殷清风到了仙居坊的附近时,就不得不下车。殷清风让小丫头在车里呆着,他自己往里挤。
圆弧形的吃瓜众将仙居坊门前堵了个严严实实的,他们的前面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有四个家仆打扮的人跟在身后。他们身边是一个官员和三个差役装扮的人。
等殷清风看的差不多了,他又往回挤。
从后门进了仙居坊,殷清风让人把正和那小青年纠缠的任二叫了回来。
任二见了殷清风和月眉后,一脸轻松的说道:“郎君、娘子,这些人提供不了咱们仙居坊开出的票据,可是他偏偏就是咬定他带来的那个破床是咱仙居坊卖出去的。小的听了郎君的吩咐,并没有言明其中的奥秘,只是和他在胡扯。”
之前殷清风为了防止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他命令任二在出售的时候,凡是售价在十贯以上的单品或大宗批发的时候,都开出一式两份的发票。
仙居坊的每一款家具的售价都在十贯以上。今天上门闹事的年轻人竟然没做足功课就敢闹事,可见其脑残到什么程度。
票据只是一种措施,另外一种措施就是每一个肥皂的顶部、棉花被的被角里面、跳棋的棋盘底下、家具的某个角落都有梅花图案。只有二者齐具才能证明是仙居坊出品的。
既然任二说对方连票据都没有,就更别提什么暗记了。这样的对手不值得殷清风出面,毕竟对方也只是派了一个小虾米出面。
等问清楚了前因后果,殷清风便交给任二去处理了。
到了晚上任六回来禀报说,对方气急败坏的离开西市后,去了一个门楣上没有标志的一处宅子,宅子位于怀远坊;半个小时后,那青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任六向四周打听了一下,这处宅子是范阳郡公在长安的别院。现在的范阳郡公叫卢承庆,三十岁左右。
殷清风犯嘀咕了:范阳郡公府,明显住的是五姓七望里面的范阳卢氏。那么是,这卢承庆出的手,还是另有其人?这青年去了怀远坊,那么这个怀远坊里的人,应该有点儿说道儿了。
思定之后,殷清风吩咐道:“你明日就去盯着那怀远坊的宅子,所有信息要打听清楚。”
殷清风很庆幸当初收了任大六人,最少这任六就值得他收留,这小子是个典型搞密探的材料。
看不见的敌人才可怕,好在殷清风现在并不是两眼摸黑。
不过在对方没下另一步棋的之前,他只能被动的等待着。
郁闷的小插曲过后,小丫头给殷清风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单云英害喜了。
殷清风听了也替小杜高兴得很,他带着小丫头第二天便杀了过去。
可是等他从杜伏威那里回来之后就害愁了,到时候人家生娃娃自己该送什么礼物,才不跌自己这穿越人士的份儿啊。
殷清风在家里害愁,仙居坊那边也不清净。
升平坊这边虽然只是有不明人士活动,但一直没人动真格的,从现在来看,他们还是把突破点放在仙居坊上面。
好在这大唐还没有什么地税、国税、消防检查、卫生检查什么的,否则对方的手段更多。即使是这样,一群无赖汉堵在门口也不是事儿啊。
心里咬咬牙的殷清风决定来个硬手段,他让任六跟着这帮无赖,等找到住处后,让几个家将去把他们暴打一顿,再困在屋子里面饿上三天。
如此以来,无赖汉是消失了,可是对方还有小把戏。泼大粪倒是没有,不过天天往门口周围扔死鱼烂虾倒是不断。等阚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