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山底没有找到大公公尸体,宗政宣开始直面本心,柔情似水今生只为斐然一人,即便是公公是男子又如何?爱无有对错,既然心动,那便放任情感自流吧。
此时青衫男子悄无声息的跟在老头身后,心头百感交集。
如果真的是他,自己要怎么做?是疯狂的将他搂入怀中,耳语厮磨,诉尽衷肠,还是直接带回,衣衫尽褪,把日渐汹涌的情感,用实际行动道出?
宗政宣怕,怕自己把持不住,反而带给他伤害。
可如果不是……
宗政宣更怕,不敢想,只要深想整个人就像浸泡在冰水中,被蚀骨地寒意包围,不知还能从何处取暖。
此时城郊草屋草屋,床上之人耳力敏锐,清楚听到这回不止是老头一人朝这边而来,还有另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双眸微睁,拳快速握紧。
“嘶”白蛇在旁发出危险的声响。
脚步声渐渐靠近,直到老头推开门,自顾自坐到桌边,“里呀里个啷,老头子我吃肉”
宗政宣离开草屋还有一段距离,步伐忽然停下,本就存在的惧意不断疯涨。
幽幽月光,垠垠皓雪,黑暗中男子静立许久。
而老头在屋内不停自语,“这酒非好酒,肉嘛非好肉,不过比起上回贺楼家的酒,哈哈可是好上千倍万倍哟!”
意味不明的话,让隐在悬梁上的那人眼神微黯。
所以当宗政宣好不容易压下情绪,决定过去一探究竟。
进门,只有老头一人坐在桌边……
不大的草屋,除开床,其余的都是些破铜烂铁。
没有烛火,房顶也是黑漆漆一片。
男子当下没了动作,像是魂魄出体,留下肉身,眸色逐渐灰败。
“抱歉……打扰了……”
最终失魂落魄地开口,宗政宣抬步,身形看起来摇晃。
清楚感受到心被蚀骨寒意冻伤,这一刻宗政宣只余麻木。
直到人走远,老头才瞄了眼房梁,“切没用的东西!”
话落,酒壶被什么东西击中,应声碎裂。
“啊哟!你你你,瞧你干的好事,我老头子的酒哟!”
那人从房梁飘落,指尖轻扬,珠子即刻收回。
看了眼窗外已然远去的身影,那人面色不变,没有半点情绪。
“你就躲吧,哼哼,再躲这外头的雪也不会化,仇人也不会死,伤心难过的只会是那些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
说到这,老头话锋一变,“诶我说,你这家伙该不会真是个女的吧,老头子我可是看得清楚,就你这样貌,之前把脸涂得红艳艳一片,多数是为扮成个小子,是不是?”
可想了想之后又觉得不妥,“也不对啊,你说你要扮成了男的,燕秦那小子还有刚来的那位,干嘛老想着找你?”
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老头忙提起酒壶猛灌一口,“呸呸呸,辣死了,这酒是什么东西酿的,难喝!”
为时已晚,那人已经转过身,冰寒地目光朝老头射去,薄唇轻动,“你认识燕秦。”不是疑问是肯定。
老头脑瓜转的也快,“废话,皇帝陛下谁不认识?切。”
发现那人眸光愈发冷凝,老头缩了缩脖子,“干嘛,认识又怎么了?多管闲事!”
说完摇摇晃晃地往地上一躺,“睡觉最大!”
很快鼾声响起,也不知道老头是真这么快睡着,还是假意避开话题。
一夜无话。
翌日,老头晨起后照常去县城混吃混喝。
不想这一天,老头带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哎哟,杀头喽杀头喽!”老头念念叨叨。
那人不看他一眼。
“有人砍头,老头子我就有好戏看喽!”老头继续呼喝。
说完直接朝地上一躺,“早点睡,明天好早些进城凑热闹去!”
“一个小娃娃被砍头,哈哈还是头一回见呢!”
片刻后,老头朝那人偷瞄一眼,发现他始终没动静,干脆坐起身,老头状似好奇的问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冷血?小娃娃被砍头,你居然没点反应?”
那人双眸半睁,朝老头射出一记眼刀。
老头笑笑不以为意,“你真不想知道是哪家的倒霉娃娃被砍脑袋?”
半晌,“说。”那人薄唇轻动,冰冷的吐出一个字。
老头眼珠子滴溜一转,“就不告诉你!”
话落,感受到屋内气压渐低,老头缩了缩脖子,“你可别啊!我这破屋子经不起你一再折腾!”
“最后一次,说。”
那人话语极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头眸底快速划过什么,而后开口,“是个男娃娃,叫简什么的,反正两个字儿,老头子我就记得这些!”
这次那人身形明显一顿。
“怎么样,明天有兴趣和老头子我一起进城凑热闹不?”
那人不语,但老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天刚蒙亮,老头从墙上取下斗笠,“戴上。”
那人犹豫片刻,终是接过。
老头左右看看,“不错不错,一身黑,适合劫法场。”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
可那人听后,黑纱掩盖下薄唇轻动,“好。”
好什么?再明显不过,因此老头不再多话,两人一前一后往县城而去。
很快进城,一路上不少人朝他们投去奇怪的目光。
“快看,这老头今儿还带了个人来。”
“呵呵,有什么可稀奇的?没准两人都手脚不干净。”
“也是,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