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是在天亮后,才开门走出来的。他神色淡然而平静,不见丝毫疲态,也不见丝毫愁容。
所以,丽水夫人他们便以为,老威王的毒已经解了,他们也就能安下心来了。
可是曲莲却望着他们,淡笑说了句:“此毒,我解不了。”
呃?三人同一个表情,先是愕然,然后是愤怒。不能解为什么不早说?瞎耽误功夫,这是存心想害死人吗?
“你是解不了,还是缺药材?”萧南屏已从西厢房走出来,她向这边走来,路过傅华歆身边时,还拔了傅华歆手中的七星龙渊剑,缓步淡笑走过去,抬手持剑,以剑尖抵在曲莲的左胸心脏处,她红唇轻启,音色柔美的轻声问:“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医好老威王,我认你做义父。二是我现在就杀了你,用你这身好皮子做面美人屏风。”
曲莲挑眉看向她,勾唇浅浅一笑,轻颔首说:“我选第一,救活老亲家,等着喝女婿茶。”
“嗯,很好!义父。”萧南屏也不矫情,收剑唤了曲莲一声义父。
曲莲得偿所愿认了一个黑心的义女,心情很不错的对柳叶桃吩咐道:“桃儿,你快马加鞭去一趟骊山,把我炼药的青铜炉搬来。”
“是!”柳叶桃微笑颔首,随之便离开了。
曲莲在柳叶桃走后,他又吩咐南天竹道:“竹儿,你回趟洛阳,把那些人讨好我送的仙草灵药都取来,一样不许少。”
“是!”南天竹冷冰冰领命,随之也离开了。
在柳叶桃和南天竹都离开后,曲莲把目光投在丽水夫人身上,嘴角噙一抹淡笑,目光清澈而明净,声音温和而清越道:“我从不白出手医人,那怕是丫头你的请求,我也是只能宽容大度的降低要求,而不能真坏了我医人的规矩。”
丽水夫人眉头一皱,手持拂尘,道骨仙风清冷道:“只要你能把二叔医治痊愈,我便可任你摆布。”
“娘!”
“二婶!”
傅华歆和商海若都急了,他们的在乎老威王的生死,可也不能为此就让娘(二婶)去牺牲啊。
萧南屏持剑手背后,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冲曲莲咬牙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哼!听好了,丽水夫人是我的长辈,你不能太过分,就让她站着画一幅画,地点你选,不能离庄园太远。”
“这个我有分寸,不会走太远的。”曲莲冲她挤眼一笑,仙人瞬间变痞子。
“画?什么画?”傅华歆和商海若异口同声问,完全就是懵了。
不是说这位医仙好色成性吗?不是说这位医仙很无耻下流吗?怎么一转眼,这好色之徒,就变成一个诗画风雅的雅人了呢?
曲莲淡笑不语,对于别人对他的误会,他都来不屑去解释。那怕因此得fēng_liú成性的恶名,他也一直都很无所谓。
萧南屏嘴角抽搐一下,叹声气对他们解释道:“这人有怪癖,喜爱收藏美人图,可本身却是洁身自好的。或者该说,他这修行之人是戒色的。因为,一旦他犯了色戒,他这一身修为便会尽毁了。”
丽水夫人是玄门中人,自然知道萧南屏这话不是在危言耸听。色戒是道门大戒,一旦破戒,修行尽毁。
故而成大道者,皆是孤独一生之人。
傅华歆和商海若呆愣的看着这如仙人般的男子,心里有点同情他,明明有那个色心,却不敢有那个色胆。可怜啊可怜,真是天意好公平!
像曲莲这样有本事又好色的男人,要不是因为怕修为被毁,他这一辈子得仗势欺负多少男男女女啊?
真好,真好啊!叶上珠可是躲过一大劫啊!
在他们看来,曲莲就对两个人最好,一个是萧南屏,一个是叶上珠。
萧南屏成了曲莲义女,代表这老色鬼对萧南屏没有邪念。
可他对叶上珠……那就不一定了。
曲莲一眼便看透这对小家伙的心思了,可他还是淡然从容一笑,不去做任何解释。世人心思太活,最爱胡思乱想,这可不是他能控制的。
其身正,无愧天地。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与诽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萧南屏在曲莲走后,她便去看了老威王。把过脉后,她才明白曲莲为何说他解不了这毒。因为这毒非是提炼自药草,而是提炼自金石。
而这样的提取练毒之法,必然需要蒸馏之术。而这个时代琉璃异常珍贵,懂蒸馏之法的人,除她之外,她也只能想到一个人了。
这个疯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神出鬼没,到处作恶,难不成他想搅的天下大乱不成?
该死的!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命硬?怎么都弄不死他,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傅华歆和商海若去看了下北冥倾绝,虽然是醒了,可神智却还没清醒。麒麟坐在床边喂北冥倾绝吃药,像她这样爱闹的人,就不适合干这需得温柔体贴的事儿。
“还是我来吧。”商海若走过去,代替麒麟给北冥倾绝喂药,动作轻柔,每一勺药都不会洒一点,全部喂到了北冥倾绝的嘴里,半点没流出来。
傅华歆在旁边看的吃醋,狠狠瞪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哼!要不是看他元气大伤,他非把他拎下来揍一顿不可。
天刚蒙蒙亮,洛阳城里便到处贴出了通缉令。
围观百姓无数,对着公告栏上的皇榜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个青年书生指着皇榜说道:“真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