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站在殿门外的廊下,双手紧攥着束腰的丝带,手里全是汗,心跳的扑通扑通的。
呜呜呜,她后悔陪小姐来宫里了,明明别家小姐都很少有带丫鬟进宫的,她干嘛要凑热闹的做那少数人凑热闹啊?
商蔓进去后,待了半盏茶时间,便被一名太监给送了出来。
之后,她便带着木香离开了。
而偏殿里的胡太后,却斜躺在美人榻上,一手握拳抵着太阳穴,瞌着眸子问身边的亲信一句:“你觉得,这事可信吗?”
那唇红齿白的小太监,手持拂尘微低头笑说:“容王本就生的秀美,虽然举止投足间不曾显露过女儿态,可是……容王自十岁后,可是一直戴着丝绸围巾的。无论是多么热的天儿,可都不曾有人见容王取下过那围巾呢!”
“的确!容王的穿衣打扮很古怪,更是莫名带起了一股热潮。帝都许多公子哥儿,都喜欢模仿容王那般打扮。”胡太后依旧瞌着眸子,慵懒的勾了下嘴角,保养的还算不错的脸上,虽然白嫩,却难掩脸上笑纹的老态。
那唇红齿白容貌阴柔的小太监,在一旁垂首又笑说:“据小人所知,容王事事亲力亲为,打小便不让人近身伺候。就连抚养容王长大的乳娘,也在她十五岁后莫名其妙的死了。”
“世上唯一能保住秘密的人,便是死人。”胡太后睁开了眼睛,回想一下,商海若的确很像女子。柳眉细长,杏眼妩媚,粉面红唇,身姿又很是清瘦修长,虽比普通女子高点,可却也和傅华歆与北冥倾绝矮了很多。
要知道,三王家族的男儿,无论是不是歪瓜裂枣的纨绔子弟,那模样都是极好的,身材更是比普通人俊拔颀长很多的。
而商海若在那些容王府的公子里,绝对是最矮小的一个,完全就不像是商家的男儿。
“无论这事是真是假,您怒一怒都不妨事。”那穿着小太监衣服的男子,微抬头眸含笑望着胡太后,在胡太后招手让他过去时,他便手持拂尘走了过去,落座在了美人榻边,讨好笑着靠进胡太后怀里,仰头望着胡太后媚然道:“事儿是容王府那蠢小姐捅到您面前的,是真事儿最好!不是……那您就治罪那戏弄您的蠢小姐好了。不管怎么说,横竖您都有借口打击容王府,不是?”
“你说得对!这事儿与哀家没有半点关系,横竖都是他容王府人的错。”胡太后涂着蔻丹的手指,捏住怀里人的下巴,望着眼前这张年轻美好的脸蛋儿,若不是还有要事,她真想尝尝这口鲜。
那假太监眼含媚色的勾唇一笑,凑近胡太后耳边柔声道:“太后与小人可有的是时间,可容王这事……错过了,可就难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胡太后的手钻进怀中人的衣襟里,轻捏了一下,听到怀中人似嗔似怒的轻哼,那声音绵腻的可真是太让人心痒了。
她身边面首无数,可却只有这一个新来的模样最好,也最惹她心痒难耐。可今夜她还有正事,这小东西,她只能回头再来享受了。
那假太监起身恭敬的送走了胡太后,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眼底浮现一抹仇恨的烈焰,嘴角勾起复仇的快意笑容。只要过了今晚,胡太后便会成为北国的罪人。
接下来,北国覆灭,胡太后不得好死,他哥哥的仇也就能报了。
……
明光殿北冥倾绝回来后,傅华歆就开始向门口张望了。
商海若进了殿内后,没见到商蔓的人影,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傅华歆是很想去拉商海若到他身边坐,可他不在乎被人说断袖,却无法容忍有人当面对商海若指指点点的。
这里在坐的都是地位不低的朝臣,不可能像那些普通的百姓,他瞪一眼,所有人便吓得不敢吭声了。
这里皇宫,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也不是一个人人都惧怕他的地方。所以,他只能暂忍了。
“少喝点,醉了,老娘可不扶你回去。”丽水夫人表面上端庄贵冷,暗中却小声对儿子称老娘。这啊!就是仙女与悍女的一线之差。
商蔓是又一会儿才回来的,回到席间,她眸光含笑看了傅华歆一眼。因为她母亲拉她衣袖,她才移开目光,看着她母亲乖巧一笑:“女儿没事。”
因为,有事的是商海若。
郑氏眼皮跳的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总觉得她女儿出去一趟回来后,这神色变得有些奇怪,让她心慌慌的跳。
傅华歆皱眉收回目光,端杯饮一口酒,低声嘟囔了句:“这人是中邪了吧?”
没事冲他鬼笑什么,想存心恶心死他吗?
丽水夫人看了商蔓一眼,又看向神色淡冷的商海若,再看看回来后更沉闷冰冷的北冥倾绝,总觉得他们几个之间在外是发生什么事过了。
“太后驾到!”
众人闻声起身,齐齐转身拱手低头向门口。
胡太后被人搀着走了进来,在路过商海若那一桌时,她眸光骤然一冷,脸色很不好的向主坐阶陛走去,踏阶而上,拂袖落座后,神情更为阴沉的开口道:“在哀家去偏殿更衣时,有人向哀家举报,说容王爷你其实是个女儿家。”
在场众人闻听此事,皆是惊的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
傅华歆更是猛然转头看向商海若,眼神将这个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多年的人儿好一番打量。
不说他还不觉得,他这个发小还真的挺有几分女相的……
商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