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菜里有毒?”巫婆已经在他桌对面坐下了。
“请问您是……”空装着不认识她,正眼都不敢看她一眼。
“为了你的安全,让我先尝尝。”老巫婆继续道。
“不用了,我刚刚尝过了。”
“我愿意与你共担风险。”她执意道。
“不必了,谢谢您的好意。”
但巫婆已经飞速用他的筷子夹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
“谢谢,我不算命。”空想尽快把她打发走。
“你想念的人都会在现实生活中遇见,所有的相遇都不是偶然,比如你今天在聊天软件上鬼使神差般地随意想到的一个网名,过几天你就会认识一个姑娘,而在这个聊天软件上她有一个几乎跟你一样的名字。”巫婆语带讥讽道。
“这是巧合。”空装着没听懂。
“这不是巧合,这是你的意识使然,”老巫婆道,“算命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里有车到騩山吗?”空故意岔开话题。
“有车到騩山镇,但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地方,更别说騩山了。”
“可我无论如何也要去那个地方。”
“你不如就在这家酒店住一晚,明天你可以到乡村客运站打听一下,那里应该有到騩山镇的车。”
空接受了巫婆的建议,在这家酒店住下,房间价格一千五,也不算太贵。巫婆好像不认识他似的,也没要他补交算命费,这不合逻辑,空心想。空住进酒店的标准间,里面也没什么特色之处。他衣服也没脱,倒头便睡,当晚无事。
第二天中午,空打的来到乡村客车站。车站在郊区,都入秋了,阳光还是那么毒,一阵热风吹来,路面尘土飞扬,跟他一起等车的乘客们看起来饱受这种折磨,汗珠在他们黑黢黢的脸上滚动。空也被晒出了一身粘汗,他看着被烈日晒黑的手臂,觉得快被太阳烤化了。
这班长途客车经过一些陈旧的小镇、街市,这一带像是处于城乡结合部。一路上,各色乘客上上下下。有一段时间,空觉得自己又患上感冒了,一阵强烈的心慌之后,空吸着车内刺鼻的冷气,嗓子一阵刺痒,他剧烈地咳了起来。
车门又开了,空用余光瞥见一位个子高挑的少女上了车,经过他身边,坐到了车尾,她是在一家超市门口上的车,看起来像是一个初中生。之后,小客车进入了一大片茂密的杨树林,但奇怪的是,这些杨树上竟结满了红枣,空从来没见过这种树。
客车一直开到黄昏,米色的路面越来越宽阔、干净。
随着终点站临近,身边的乘客均已下车。
他回头一看,那个女中学生还坐在车尾,漠然看着前方。少女的鼻梁很高,瘦瘦的小脸上长着一双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乘客了,下一站就是终点站,空远远看见前方的三栋摩天大厦。
“请问……”空本想走到前面去向司机打听,但他突然决定转头问那个美少女,“騩山镇应该怎么走?”
“你还要转车。”她站起身,向空走过来。
“怎么个转法?”空以为她要坐过来,特意让出来一个空位。
“我要下车了。”少女略带歉意笑道。
车门打开了,原来终点站到了。
空赶紧跟着她下了车。
“你家住哪?”空心说这荒郊野岭的,也看不到菜市和其他便民设施。
那少女指着马路对面杨树林中高高的三栋大楼道:“我家就住那里。”
“我应该坐哪路车?”空想起自己还急着赶路呢。
“你可以到街对面坐17路车。”少女指着站牌道。
“谢谢了,小姑娘。”空心怀感激地注视着少女。
四目相对,只见少女眼中波光粼粼,空心想:“眼含秋波”大概指的就是这种眼神吧!正所谓“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这本是少女的眼睛,但在这个手机、电脑、电视的年代已属凤毛麟角,空想起了羽。
“我要回家写作业了。”少女说完就横穿过马路走了。
空走到对面的车站,他望着相邻的三座高楼。就在他头顶上,白云成条纹状铺开,就像一件巨大的海魂衫。
车终于开来了。司机看上去年纪很大,空刚上车,老司机便对他讲:“这是最后一班车了。”
空坐到客车的中段位置上。客车开了一段弯路,前面出现了一座大山。
“大叔,这是什么山?”
“翠山。”
“这里到騩山镇有多远?”
“250多里吧。”
“路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空记得出租车司机和巫婆都跟他说过这一带非同寻常。
“不要东张西望,”老司机平静道,“不要大惊小怪。”
半道上车的乘客寥寥无几,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天完全黑下来后,车灯亮了,一个高个女孩上了车,直接走过空的位置,在车尾的座位上坐下。空用余光看了那女孩一眼,她的身材服装居然很像那个初中生!空始终铭记老司机之前的提醒,不敢回头细看。
班车停了一站又一站,下车的人从空的身边经过,但他始终没看见刚才那个女孩。
空实在压抑不住好奇心,他慢慢转过头,但脖子就像生锈了一样,怎么也转不过去。
空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他快步来到老司机的身后。
老司机回头瞄了他一眼,看上去有点生气的样子。
“你站我后面干嘛?有座啊!”
“坐累了,想站一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