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都是如此。
我心里不禁再次回忆起他们说过的几句话。
食物呀,酒呀什么的,我们三个老人家在这里蹲了几千年,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能体谅一下……
好不容易出来,能多说一句话就多说一句呗……
那近似无赖的语气之中,究竟背负着什么样的孤独和寂寥。
正如小幽灵,在教堂底下为自己的父亲唱了几千年圣歌,但是,至少她还有个目标,为了让父亲的灵魂可以得到片刻安宁。
这三个人呢?他们在暴风雪之中几千年的苦苦守望,心里究竟又在期盼着什么呢?
越是强大的人,越是珍惜自己,这三个领域级的野蛮人,放在第三世界都是至尊强者,当时,他们又是下了什么样的决心。才甘愿在这里,风雪与孤独陪伴着,守望千年?
心里,慢慢的涌现一股感动,如同细水长流,这股感动是如此的悠久和沉重,沉重到如同这个祭坛凝聚着的无数野蛮人的信仰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那仰头怒吼的姿势,此刻在自己眼中看来,也不再是那么可笑,而是充斥着无怨无悔的豪情。
一股惭愧之情,悠然而生,在他们面前,自己因为输了而闷闷不乐的样子,简直就好像别人为了大义而在舍生忘死,而自己却因为丢了一枚银币而哭死哭活一样。
什么叫英雄?他们就是英雄!!
果然,就算实力再怎么变强,自己的灵魂节操,思想境界,也还是一介凡人水准。和这些人相比,是如此的渺小可怜。
我偶尔也会希望,维拉丝她们的丈夫,能是一个可以让她们为之骄傲的大英雄呀。
想到这里,我更加无力,打开传送卷轴,嗖一声消失在了祭坛之中。
“哦,孩子,你回来了。”
马拉正在楼下为伤员包扎,忙的不可脱身,见我回来,还是抽身回过头,点头笑了一笑。
“马拉奶奶,楼上还有房间吗?我想休息一下。”
我勉强应了一声,然后问道。
“伤员还是蛮多的,只有四楼有空房间……”
马拉迟疑着说道,她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对方拒绝的坚决态度。
“没关系,就借我休息一下吧。”
大概被三个野蛮人刺激的不小,想到他们在暴风雪之中伫立千年,依然无悔,而自己却为了一间比较冷的房间而斤斤计较,顿时觉得自己若是不住上一住,磨练一下自己,以后在维拉丝她们面前恐怕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总之,简单点剖析的话,自己现在心里因为惭愧,自觉渺小,而有一股自虐心态,虽然自己也很明白,但就是遏制不了。
不过睡一觉就没事了,那啥说的,时间是最好的心灵良药。
于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紧缩着冰冷的身体,开始考虑将窝挪到小狐狸那里去。
如果说小狐狸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是天堂,那么眼前这扇漏风的木窗,对我来说就是地狱。
昨天的惭愧和自虐心里,早就被抛的九霄云外,这就是身为宅男的优势,也是缺点。
优点很明显,就是能过的很快乐,时刻保持清爽的傻笑。
缺陷就是不知悔改,或者说是死性不改,一个转身,又再次投入了浩浩荡荡的傻蛋大军里面。
“哟,马拉奶奶,早呀。”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了,你看,天边的太阳还没出来呢。
没想到下楼一看,马拉已经背着装满了草药的篮筐回来了。
“不多睡一会吗?不过,你的精神看起来不错。”马拉笑呵呵的将背筐放到地上,开始分类整理里面的新鲜草药。
“今天天气不错,所以起了个大早。”
我打开木门,吸了一口迎面吹来的刺骨寒风,只觉得全身三百六十个毛孔都一阵清凉。
“是啊,暴风雪昨晚就已经停了,大家又可以鼓足干劲的出去狩猎,为冬天储备粮食了。”
马拉笑着说道,她并不打算纠正对方话里的错误,现在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气氛突然诡异的沉默了一会,马拉才先开口说道。
“山顶上的考验,你经历过了吗?”
“经历了,就是在那里被刷回来的。“我伸了一个懒腰。
“怪阿卡拉没有告诉你?”马拉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呢,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我用微妙的口气回答道,反正阿卡拉肯定又会有能让自己心服口服的充分理由,不过西雅图克那厮是绝对打着看自己笑话的主意,以后得寻着机会找回场子才行。
“没有一个强者的道路是一帆风顺的,无论天分再怎么高,你若是能真正理解这句话的话,也就不会怪阿卡拉。”
马拉呵呵笑道。
“大致上能理解吧。”
要是没有昨天科力克和自己说过的,塔拉夏那样的人物也在他们面前遭遇滑铁卢,我心里大概还有些不平呢。
“不过,阿卡拉这孩子呀,也的确是喜欢恶作剧。”
“什么什么?阿卡拉喜欢恶作剧?马拉婆婆,给我说一说怎么样?”
我立刻来神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那个一直在自己眼中是高深莫测的老狐狸形象的阿卡拉,难道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可不是吗?小的时候,这孩子最喜欢作弄人了,和拉斐尔两个一起,时不时将营地弄的鸡飞狗跳,就连我也被她作弄了好几次,所以你别看她现在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