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的身份,四五个冒险者牺牲,在罗格营地是常有地事,但是在群魔堡垒,却已经不是一件小事。
法师觉得自己的叙述是不说太过平淡了。不过,因为分属不同系统,四五个冒险者的牺牲,的确是无法触动他太多的感情。
“这样啊,那那些怪物现在怎么样?”
我微微一叹,虽然地狱之门没有出现在群魔堡垒之内,却是刚刚好赶在狩猎活动,应该怎么形容呢。幸运中的不幸?不幸中的大幸?
“那些怪物还围着堡垒,不过已经有法师和亚马逊在慢慢清理了,听说怪物内部也开始分裂,自相残杀起来,想必很快就能没事。”
见我并没有追究,法师松了一口气。连忙应道。
“嗯,这样啊,辛苦你了。”我拍拍法师地肩膀,然后迅速向堡垒大门奔去。
从群魔堡垒上面远远往下望去,确实有好几万数量的怪物将通往郊外大草原的天险石梯给牢牢堵住,站在我旁边的法师和亚马逊,正悠闲的不断将魔法和箭矢往下射,简直和刷经验一样,而怪物之间,也时不时可以看到互相倾轧的一幕。
“格森。格森。奥斯卡那家伙呢,这种热闹。他没道理不来凑上一脚啊。”
我左右看看,并没有奥斯卡的身影,想到法师说过有四五个冒险者牺牲,心里一紧,暗道不会那么凑巧吧,于是连忙向旁边一个熟悉的法师问道。
“吴老弟呀,什么时候回来了?你问奥斯卡老大?他地心情似乎不怎么好,现在在血腥玛丽那里窝着呢。”
几千米的高空,站在堡垒城墙外面,大风呼呼的刮着,法师不得不提高自己的嗓门大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心中稍稍一安,却又疑惑奥斯卡这只野猴子也会心情不好,莫非是被穆拉丁给传染了,陷入了人生低潮?
看看这里不会有什么大的意外,我回头又往血腥玛丽的方向跑了去,打开酒吧大门,一股阴暗颓废地气息便迎面扑来,看看里面,冒险者不多,三三两两的各自为乐,到是比平时安静了许多。
在整个酒吧转了一圈,我终于在某个角落看到了奥斯卡的背影,他趴伏在桌子上,手里还斜斜握着一杯麦酒,金黄色的酒液从杯口流出,流满了桌面,也浸湿了他趴在桌子上的胸口和脸。
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已经醉到神志不清的醉汉,看来这个人生低潮,还不是普通的人生低潮啊。
“我说奥斯卡老兄,你这是怎么了,没死就吭一声呀。”
我坐到他对面,好笑的推了奥斯卡一下,他这才缓缓抬起头来,面容却让我大吃一惊,那平时光滑的脑袋,下巴已经长了一些胡渣,脸颊虽不消瘦,却有些发青,尤其是那双眼睛,竟然毫无光彩,像是失去了生命动力地人一般。
即使上次被我骗着喝了两瓶精力药水,他地样子也只是身体上的憔悴,精神依然好地不得了,像只野猴子般,而这次,却明显是精神上的憔悴。
“我说老兄,你究竟是怎么了?”看到这里,我收敛脸上的笑容,认真的问道。
奥斯卡抬起他那黯淡浑浊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有了一丝光彩,但是依然低垂着脑袋,支吾了许久,才从口中吐出一句话。
“罗德他,死了……”
“什么?!”
我自己也没搞懂,究竟是没有听清楚奥斯卡所说的话,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奥斯卡地话代表什么意思。傻傻的重复问了一遍,脸上的表情突然僵硬起来。
“罗德他……”
脑子有点发胀,我结结巴巴的说着,终是没能将后面那两个字说出来。
奥斯卡一脸黯然的点了点头,将杯子里流的差不多的麦酒一口灌入,却是喝地太急,呛到了喉咙。俯身大声咳嗽起来,那样子。说有多落魄就有多落魄。
“这怎么可能呢?”
我抱着头,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心中不由再次回忆起那个瘦小地,总是被孩子包围着的悲哀背影,还有他旁边默默站着的骷髅妻子。
虽然我和罗德只不过见了寥寥数面,但是无疑,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是第一次,有如此熟悉的人从自己身边消逝,由不得我还能保持平常心。
“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参加狩猎活动才对呀,怎么可能会死呢?”
我依然有些不可置信,希望奥斯卡只是在杞人忧天,罗德,他应该不会去参加狩猎活动才对。一个强大的死灵法师,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死了呢?
“昨天狩猎活动地时候,出现了几道地狱之门,从里面涌出许多怪物,我们的防线一下子就收不住了,而身后还有许多平民孩子。罗德为了保护那些孩子撤退……”
带着哭腔的话说到这里,奥斯卡那铁铮铮的男儿泪,硬是从通红的双目中流了下来,拿起手中的酒杯倒入嘴里,也不管里面已经滴酒不剩。
“侍者,侍者,拿酒来!!”
他用力的拍着桌子,拍的碰碰作响,好几寸厚地硬木桌子都出现了裂痕,引得远处的冒险者纷纷侧目。一看是奥斯卡。连忙咂舌的回过头去。
清秀的女侍者,带着惶恐不安的神情。将大杯大杯的麦酒放到桌上,然后飞似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