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就算如此,也用不着牺牲那些兄弟吧,你们依然有能力将那些人救下,依然有能力让我和加莫罗对决,然后提升力量,为什么?”此时,我的大脑已经一片混乱。
“真的是那样吗?如果没有死去的那些人,你会如此疯狂地想亲手干掉加莫罗吗?恐怕有可能会发生一些意外吧,比如说在不敌的时候,逃跑,或是将他引给我们精灵一族的高手之类的……”
莱曼的话虽然看不起人,但是我却无法辩驳,的确,如果没有先前牺牲那些弟兄地愤怒,让自己下了与对手不共戴天的誓言,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如莱曼所说的那样做。
“再说……”莱曼添了添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
“预言术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就算是身为整个大陆第一预言师的雅兰德兰大长老,也不敢保证,如果干涉了自己所预言的事情,哪怕是一点点,那会不会让整个结果发生巨大改变,甚至导致你的败亡,事关你的性命,我们绝对不能让事件脱离控制,所有人都冒不起这个险,所以,逼不得已也才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六十多个冒险者牺牲,希望你能够理解。”
“那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那么急切提升我地实力,你们也说过是吧,我将来的成就或许比塔拉夏还要高,就算没有这次和加莫罗地一战,我的实力迟早也会提升。”
当所有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以后,我才明白莱曼一开始劝我不要知道答案的初衷,他并不是为了敷衍,而是真正为了我好,这个答案,的确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那要多久呢?我们也知道,凡长老你的确已经在很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是须知大陆上有一话,对于天才来说,一次生死的突破,往往可能比苦练十年的收获还要大,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没有这次的战斗,你能保证自己在十年之内能提升到现在这个程度吗?”
我还是无法辩驳,如果没有出现加莫罗这样的敌人,如果没有和他拼死的决心,别说10年,恐怕20年,50年,我都不一定能顿悟得了疯狂之心。
“还有一点原因,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雅兰德兰大长老或者阿卡拉,我只知道大长老经常在说一句。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是很多了。”说完以后,莱曼不再开口,而是一边喝着茶,一边静静地看着我。
“恐怕还有一点吧。”我麻木一笑,对着莱曼长老说道。
“加仑老头,怕是也在你们大长老的计算之中。”
联系一切,所有的东西都浮出了水面。为什么雅兰德兰一丁点也不敢干扰这场战斗,除了怕扰乱结果。导致我发生不测,还有一点,就是怕我与加仑老头的“命运”相遇会失之交臂。
再联想加仑和我见面的时候那一副了然而又无奈的神情,我想,大概是这老头和这些大长老们有过协议,如果命运真的让我和他相遇地话,就教导我一些东西。这也应该是提升我的实力地一环,就是不知道加仑老头究竟有什么绝活,竟然值得这些长老如此计算。
“这些事,阿卡拉也知道吗?”我深呼吸了口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很废,真的很废。
“你认为呢?如果没有阿卡拉的首肯,我们怎么也不会擅自拿联盟六十多名战士的生命开玩笑。非要说来的话,预言虽然是雅兰德兰大长老的事,但是这次计划,还是由你们联盟所主导。”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一瞬间,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地趴了下去,额头无力的抵在桌子上。
“莱曼长老,能先离开,让我冷静一下好吗?对了,将周围的士兵也带走吧。”
莱曼留下一道保重的目光,然后静静的走出门外,附近士兵的脚步声也随着他一起离开,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啊——————!!”
由愤怒、悲哀、无力的感情所迸发出的,无法言喻地痛苦。在这一刻伴随着我的怒吼发泄出来。狠狠一剑,前面的厚木桌子已经被*脆利落的劈成两半。断口如镜。
“啊啊啊——”
似疯了一般,不断的挥舞着长剑,巨大的桌子,被毫不留情地一再分割,最后成为几百块断口锐利的碎木,接着,周围的椅子花瓶也成了我的发泄对象,被一一砍翻,整个房间如经历了暴风袭击,一片狼籍。
没有错,谁都没有错,阿卡拉没有错,雅兰德兰也没有错,她们作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整个种族,整个大陆着想。
那些死去的战士更没有错,他们任劳任怨的为我们传递情报,最后却被无情的抛弃。
但是他们都错了,我也错了,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错误的世界,一个残酷的世界,每个人都身不由己,阿卡拉他们顾全大局,被迫作出一个又一个地无情决定,那些牺牲地兄弟,更是为了大局而牺牲,他们并不是自愿的。
而我,却必须被迫承担起这些生命地重担,背负起他们职责。
只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只是一个梦想着混吃等死,然后娶个好妻子安然颓废的渡过一生的宅男,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推上浪尖?我承受不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胸无大志的凡人,我渺小的灵魂,真的承受不起这六十多条生命的重担啊!
我该恨谁,该埋怨谁?心中充填着堵闷,我却找不到那该死的发泄对象,谁都没有错,这个世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