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草的芬芳扑鼻而来。
湿润的水露打在脸上。
各种不知名鸟儿的叽叽喳喳脆叫声,雀跃不已。
草丛间,一夜未休的虫鸣依旧在孜孜不倦叫嚣。
仅凭刚刚清醒过来的模糊听感,触觉,便知道这是一个令人想要睡回笼觉的心旷神怡的草原清晨,外面应该还下着薄雾,带着丝丝冷意,过会可能会下点舒服的细雨,等太阳整个爬出来后,便是阳光普照,晴朗的一天。
可别小看我这个已经成为半个土著的穿越者,草原的每一天,每一个季节变化,都已经深深烙印在了记忆之中。
等等,青草?水露?草原?!
我猛地一睁眼,警惕的坐起来,环顾四周,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
朦朦胧胧的青色草地。
无限延伸的灰色天空。
躺在草丛间的自己,在薄雾笼罩的草原中,显得如此渺小,就像是在大海中随意漂流的一只蚂蚁。
为……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不是应该在家里吗?不是应该在教廷山吗?
什么时候回到了罗格营地?
这里又是哪?
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某一瞬间,甚至让我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的念头。
等等,穿越?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这种难以忘怀的即视感。
刚刚穿越到暗黑大陆的时候,和现在不是很相似吗?
问题是,这里到底是哪,还是暗黑大陆吗?明明在教廷山的家中的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跑来了这里?
想不通,身体却已经在下意识的开始行动,压低腰身站起来,像一头俯卧草丛的猎豹,打量脚下,环顾四周,右手摸向腰间的匕首……好吧,并没有摸到。
凉爽的轻风,灰蒙蒙的无限天空,美好的草原清晨,其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或许在营地周边可以放松一些警惕,但如果是远离营地的野外,毒虫蛇兽,能轻易带走一个普通人性命的东西到处都是。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里还是暗黑大陆,如果自己没有二次穿越,那么最危险的地狱怪物,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附近并没有危险,我依然保持着俯身的警觉姿态,犹豫着该往哪个方向走。
大脑渐渐从混乱和无措中冷静下来,稍微摸清了一点头绪。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十有**是艾芙丽娜的锅,除此之外我完全想象不出还有其他理由,如果这只是梦,那未免也太真实了。
或许,它给自己的考验,已经毫无预兆的开始了。
想到这,我微微一凛,这一次,这把咸鱼剑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它的语气就知道了,我可得悠着点,不能再抱着玩闹的心态应对。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死。
不,就算是很小心,也有可能会死,当时艾芙丽娜的严肃口吻,便是给我这样一种感觉,哪怕拼尽全力,燃烧斗志,依然难以通过它的考验。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这颗心一上一下,能安心下来的地方是不用担心自己又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一觉醒来大概就能回到家,回到床上,回到女孩们身边。
放心不下的自然是自己依然可能会有危险。
暗暗思索片刻,感觉原地瞎等也不是办法,我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着走着,天空开始下起滴滴答答的细雨,雾气逐渐被雨水驱散,能看到更远的地方,可惜并无卵用,视线所及依然是一望无垠的灰蒙蒙大草原,在雨水的浸润下,就像是色调单一而浓重的油画。
忽地,雨中的不远处,似乎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小点。
我不敢大意,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在雨的掩饰下慢慢接近,渐渐地,黑点不断放大,清晰,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的背影,和自己一样,在草原上孤独徘徊的无助旅者。
已经靠近到二十米范围,衣衫褴褛的外表已经相当清晰,我蹲下去,尽量将自己藏在半脚高的草丛里,顺手搓了一个螺旋丸……啊不,是泥团,对着人影身后一扔。
准确无误命中,人影晃了晃,转过身……
露出了一张高度腐烂的面孔,半截肠子从肚皮上漏出,挂在半空甩来甩去,破烂衣服中裸露出的皮肤,长满了黄黑色的脓包。
啊啊,猜的没错,果然是这一手,艾芙丽娜这家伙,恶趣味相当的低俗且恶劣,绝对是想挖掘出当年我刚刚穿越遇到腐尸的时候被吓的屁滚尿流的狼狈不堪回忆。
是的,回想一下,当年是挺丢人的,只不过对于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穿越者来说,这样的反应也无可厚非,现在嘛。
不是我吹,腐尸这种怪物,我杀过的数量加起来能绕营地一圈。
当然,这无法抹杀腐尸是为数不多几种最恶心的怪物之一,你看看你的远房亲戚,鲁高因的木乃伊和中空尸怪,虽然也是一样的尊容,但是人家好歹懂得用一身绷带遮丑。
腐尸这种怪物,杀多了也就没意思了,移动缓慢,就算是平民遇着,只要不作死靠近,或者是被四面八方包围,也没有任何威胁,对冒险者而言,经验不多,爆率极低,拿它们来练习战斗技巧,倒不如回营地训练场拿木桩练习,砍倒了,武器上沾满腐臭味,酸爽难以用语言形容。
可以说是最容易欺负的怪物了,当然,虽然它们的移动缓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