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什么也没有啊,我还想着有什么宝贝呢”。
陆子鸣说完心虚地看了徐小鸳一眼,对一个十多岁小女孩撒谎,感觉怪怪的。
即便前世,自己未曾对几个儿女撒过谎,算来活了四十多岁,除了小时候,这大概是二十年来撒的第一个善意的谎言。
徐小鸳并未注意到陆子鸣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面上有些失望道:“我想着也有什么宝贝呢,卖了之后就可以让爷爷过好日子了”。
陆子鸣摸了摸徐小鸳的头,眼里闪过一丝慈爱,“好了小鸳,赶紧回去吧,等会爷爷回来找不到我们得着急了”。
路途中徐小鸳小心翼翼地撇了陆子鸣一眼,开口道:“子鸣哥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说吧”,陆子鸣开口笑道。
“子鸣哥哥本来长得就不俊朗,还一天到晚的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感觉和爷爷一样,一点都不像一个少年,这样哪有女孩子喜欢你”,徐小鸳说完后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偷偷观察着陆子鸣的反应。
“呃”
陆子鸣愣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原本四十四岁,都是有三个子女的父亲了,还是方圆万里第一大府的府主,也算一个小人物。
如今重生在一个十六岁少年的体内,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一个四十四岁的老男人难道去装嫩不成,那想想都恶心。
陆子鸣身子抖动,恶寒了一下,心念百转道:“那个,小鸳啊,子鸣哥哥从小就很苦,三岁死了娘,跟着爹爹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渐渐也就没了那种少年心性,所以就成了如今这样”。
徐小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
“小鸳,我打算明天就回云北镇了”,陆子鸣话题一转道。
徐小鸳沉默片刻,“那……那子鸣哥哥以后还会回来看我和爷爷吗?”
“当然,不过我可能日后会离开云北镇,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那说好了,不管多久,日后一定要回来看我和爷爷,拉勾”,徐小鸳看向陆子鸣,伸出小手指道。
“好,拉勾”,陆子鸣笑了笑,同样伸出小手指。
……
入夜渐深,陆子鸣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睡下,心中不停想着白天在南山小湖里的事情,那时候意识虽然快要失去,但是怀里石头的变化还是有印象。
从枕头下摸出那块石头又看了一眼,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眼了。
无论用什么办法,火烧,水淹,斧砍……这小石头都不再有任何反应。
好像救了自己一次后,便耗尽了所有能量。
打量小石头半响后,陆子鸣将其收好,不再多想,开始思量接下来的打算。
云北镇是不能回去了,那里没有立足之地,去州府路途太远,自己一个人也不安全。还有自己也得开始习武了,如果能恢复到武者后天,那时候也算有自保之力。
一夜过去,在朝阳下陆子鸣和徐元、徐小鸳不舍的告别,离开了村子。
此刻陆子鸣向着云北镇相反的方向走去,这是去往邻镇红叶镇的路,一直到夕阳落下时才走到红叶镇。
这红叶镇外的官道两边种满了枫树,因此而得名红叶镇。
红叶镇比云北镇要大上数倍,镇上三大府院闻名方圆万里,犹如当初自己的陆府。
天色渐黑,镇上街道两旁有许多商摊开始摆设,阁楼店铺内灯火通明,路上行人往来,非常热闹。
走在街道上,像是行走在夜市中一般,不时还有勾人味蕾的香味飘来。
“真是无耻,大晚上的怎么还卖肉包子,你爷爷的,竟然还有烤肉……”,陆子鸣啃着从村子里带出来早已凉了的面饼,四处打量着,看着远处的肉包烤肉不觉咽了口唾沫。
手里还有最后一两银子得省着点用,还得找一处住的地方,想到这,陆子鸣狠狠地咬了一口面饼,忍住了买一个肉包的yù_wàng。
在街道转悠片刻后,一个瘦弱的少年引起了陆子鸣的注意。这少年一身缝满补丁的布衣,面色蜡黄,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在一家药铺前鬼鬼祟祟,神色有些焦急又有一些犹豫,踌躇片刻后还是走了进去。
陆子鸣心中大概猜到什么事情,迈步像药铺方向走去,站在远处观望起来。
这布衣少年走进药铺后和大夫聊了片刻,抓了一些药后并没有立即付钱,而是和大夫商量着什么。大夫面色渐渐有些难看,就要把药收回来,这布衣少年神色略慌,转身就像店外跑去。
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不知从屋内何处突然窜了出来,拦住了大门。布衣少年来不及反应,一头撞在中年汉子身上,感觉像是撞在一堵墙上一样,闷哼一声,身子倒退出去跌坐在地上。
“这小子真是好胆啊,在华医药铺抓药竟然想不给钱”
“唉,看样子也是为难”
……
在店内一侧等候看病的两位妇人小声议论起来,看向少年的目光充满同情。
那柜台后抓药的灰发老头走了出来,看着少年皱眉道:“林少荀,看在你年少的份上把药放下走吧,我不为难你”。
“呀,他就是林少荀啊”,在一侧的一位中年妇人说道。
“听说她妹妹狐狸精投胎呢,小小年纪就美得不像话,不过自小多病,打生下来几乎就没离开过床。
还好是这样,不然镇里的男人不都给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