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生点点头:“的确是为了查清楚姜无忧的死因,如今若是连谢云烛都查不出死因,那几乎可以说世上没有人可以查出姜无忧的死因了……柏香雪给我传信时只提了一句,没说为何要请他。等会儿我们去一趟百世仁心楼,休整片刻,你若是感兴趣,可以顺道问一问。”
阿绸忙摇摇头:“不用了,既然是柏楼主的私事,我一个外人,不好问什么。”
白晓生道:“要不我帮你问问?我也挺好奇他要做什么的。”
阿绸不好说些什么,只笑了笑。
一路闲聊着,三人慢慢走出了小道,来到了平海城外。
阿绸虽很想立刻回到客栈看晓意如何了,但因之前没有传信说今日回来,再者她刚才也与白晓生约定了一道同行,继续追查二小姐一事,如今陪白晓生走一趟也无不可。
于是三人一道去了百世仁心楼。
阿绸在雅致的客房里暂作休息,白晓生则带着谢云烛去寻柏香雪了。
一离开阿绸的视线,大管事魏博先就恭敬地迎了上来,道:“楼主不在的这两日我们已拿到了第三份藏宝图。前不久凌盟主与何必行曾来打探过姜姑娘的行踪。不日前尤宫主已暗中潜入平海城。”
白晓生道:“你如何说的?”
魏博先越发恭敬:“实话实说。”
白晓生点了点头,话音一转问道:“尤恨雪不是向来排场很大的么?有没有查出此番如此低调是为了什么?”
魏博先道:“尤宫主不曾有什么大动作,所以暂时不知。”
白晓生听完挥了挥手:“下去吧。”
待到魏博先走后,谢云烛才一屁股坐下来,嘴里抱怨道:“可憋死我了。”
白晓生悠悠道:“你自己在家里不也没人说话,如今出了门怎么就憋死你了?”
谢云烛一脸不满:“在家里我可以看书种药逗动物,出了门什么乐趣都没了,遇到有趣的好笑的事还不能随意评论大笑,不得憋死我?一想到我要保持这个状态一直跟在阿绸身后,我就恨不得一刀捅死我自己。”
白晓生微笑着递给他一把刀,鼓励道:“赶紧捅,捅完我好吃饭。”
谢云烛:“……你真的是我亲表舅吗?”
白晓生把刀一甩:“就你这怕死的熊样,还敢说死,洗洗睡吧小朋友。”
谢云烛底气不足道:“我那不是怕死,是怕疼。再说了,你要是不怕死,你就别管阿绸啊,别眼巴巴地凑到兰霄跟前一面替她伤害阿绸一面还想讨好阿绸。”
白晓生道:“你当我为了什么?我不怕死,我只是觉得不甘心罢了。兰霄那女人有什么好,不过是小时候为了表现她的慈悲善良给了我一个果腹的馒头罢了,这就让我对她死心塌地终生不悔,真当我的感情这么廉价?要真说起来,我师父才是对我恩重如山的人,按逻辑我应该对他情根深种,”他满脸嘲讽,“什么天命,将我们玩弄于鼓掌,我偏偏就不让它如意。”
看了一眼谢云烛,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一点小挫折就嚷嚷着要死活该让人看不起。扛过这一阵,到时候你就自由了,想一辈子待在家里我都不会管你。”
谢云烛脸色憋的通红,好久才闷闷道:“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别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是十九岁,不是九十岁啊!”
白晓生微笑道:“但我是你表舅,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长辈了。”
谢云烛嘀咕道:“谁知道表了几表,就比我大一岁的表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