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癫听了程洲的自白,放声狂笑,双手使劲拍着桌子,把水碗都震翻了。“哈哈哈哈······好、好啊!金童啊金童,我早就等你这句话呐!嘿嘿。”
“你今天把话说清楚,我就知道怎么筹划以后的布置了。其实,我正发愁眼前这个局面呢,你把话说透就好办了!”何癫这时候嗅到阴谋气息,他立即兴*奋起来,眼珠赤红外凸,双手胡乱挥舞;呼吸急促(脑子急速运转缺氧)、青筋爆额,气质又开始狂乱了——何癫立身秘技之“流脓”,就要施展了!
“金童、折副将,我们的形势不用再细说了;凭咱们这两千人去拼梁山贼十万?明显是有人要整治我们!招讨司名义上是州府相公张叔夜主事,可他远在千里之外。而在梁山水泊十里之内,只有我们两千讨逆军。据我所知,本地百姓几乎人人通匪、户户销赃!”
“朝廷把我们设计到此地,唯有一个死字而已。哼哼,幸好有金童收集的密报和我们的老朋友徐鳞。”何癫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看着程洲,“金童,你跟徐鳞怎么交代的?他怎么就突然进了贼窝当了山大王,还不跟我透底?”
程洲摇头微笑:“瞒不过你何癫呐,哈哈!”
他附到何癫耳朵边小声说道:“徐鳞的确是我派他去梁山潜伏的。这次我跟徐鳞讲好了,让他留守梁山贼窝;名义上是用作疑兵、以策应贼首宋江的声东击西大局,更有利于梁山的这次行动成功。那宋江听了徐鳞的建议,大为高兴,留给徐鳞本部人马五千和两千水贼,一起在梁山冒充本部十万人。”
何癫听了非常高兴:“哈,此事成了!我原本就想我们不可能去硬抗宋江,但如果出其不意夺了他的梁山老巢也足可交差。现在梁山上有徐鳞镇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不知道金童你为何肯定宋江一定会放弃老巢、誓要与那江南方腊汇合,但想必你有十足把握。我们抄了梁山老巢之后,接下来还有捡不完的便宜;你看我的手段吧。桀桀桀······”何癫的奸笑,粗嘎刺耳;对任何有听力的动物都是一种摧残。但是吧,每天不听几遍心里还真不踏实!
——
程洲来到宋代,结识的徐鳞、武晨跃、高宠、驼炳、何癫、樊凡、万燕妡等人,都是不容于主流社会的边缘人。如果不是由程洲带着混,他们是很难出头的。甚至他的女人孟佳懿,就算她有钱有势,但是商人——这也是主流的儒家士子看不上的。
而折彦璋也是府州折家的偏房小妾的孩子,在家族被排挤被轻视,对儒家的宗族制度很是不满。文官集团对这名女将的任命,最初也是很抵触的;最后是看在她父亲折可适的面子才收了档案。
连比较欣赏程洲的大佬——童贯、杨戬,他俩也都是阉人,天生被主流社会排斥;程洲却跟他俩和合得来。其实是因为程洲的现代思维经常外露,他天生就有种与整个大宋格格不入的疏离气质,与儒生那套守旧的体系隔膜;这种特性,被那两个阉人误解为是同病相怜的边缘人,所以容易跟他亲近。
加上程洲自带众生平等的意识,对阉人没有偏见,反而同情他们;他发自内心的与他们平等交流。程洲跟那些假意讨好的马屁精不同,这点童贯杨戬还是能分辨的,所以他俩也会对程洲高看一眼。
所以,程洲并没有去有意识的挑选合作对象,而是你能合作的人已经限定了,就是这些边缘人。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相同特性的人总是会凑到一起取暖,互相帮助。
这个小团体,实力虽然看起来很弱,但是战斗力却不可小觑;因为都各有特点,可以很好的互补。
——
郓州“讨逆军”大营,操场。
“曹操曰:恩信已洽,若无刑罚,则骄惰难用也!”副将折彦璋傲然巡视全场,目光里是煞气逼人。
她转头看向这名黑脸军汉:“念你远道押粮来营甚是疲惫,且是初犯,二十军棍可免,吃我三拳就此罢了!”
折彦璋全身披甲,对这个犯了军规的押粮队率,她蹬腿、拧腰,将力量灌注到右拳,疾速击出——“嘭”的一声,就锤在那队率的胸膛。那粗壮黑脸汉子身体微微一晃,表情似乎有少许惊讶。他感觉出乎意料:这个细皮嫩肉的高个子长官,有点实力嘛······
折彦璋更惊讶了,“呀嗬?”这帮废材厢军里面,还真有高手咧?此人竟然瞬间双脚扎住地面、腰腹一收一转,就把我拳头的冲击力消减了大半······该军汉绝不是等闲之辈,为何被埋没至此?
折彦璋略一思索,决心考校一下他。她身子一沉,腿分前后步,以脚为根,再次全身发力至右拳,“呼”的再次击中那黑脸军汉。又是“嘭”的一声,比刚才那一下响多了。
黑脸汉子却还只是晃了两晃,眼看就又站稳了——这时,紧接着“梆”的一声巨响,折彦璋发出的第三拳再次击中他的胸膛。
这记左拳,才是折彦璋的最强一击。她其实是左撇子,平时故意隐藏这个秘密,以求留作最后的杀手锏;不能小看女人呐!
黑脸汉子身上被集中的第二拳余劲未消,紧跟的第三拳,又太超出他的想象——“腾、腾、腾”倒退三步,他终于顶不住了。他本来确实是想硬挺,成心给这个小白脸难堪的。
他因为长得特别黑,经常被人调笑“黑炭头”。空有一身本事,却因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