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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柯看来,身份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贵贱之分。他只是不想因为一时的风头,而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此刻更是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行为了。
“姑娘言重了,实在是在下早已腹中空空,就不献丑了。”李柯再次搪塞道。
见李柯拒绝的果断,霍雨烟也不好多再多说,盈身施礼后,款款而去。
程处默一双牛眼盯着那曼妙的背影,一脸可惜道:“这就走了?”
房遗爱一旁打趣道:“要不你也赋诗一首,留下那霍姑娘?”
程处默老脸一红,强辩道:“哼!诗词有甚的意思,是男人就应该跑马射箭,真刀真枪的打一场,赢了就上床,输了的回家找奶娘。”
“噗嗤!”李柯闻言,刚刚喝进嘴里的果酒一下喷了出来。
这姓程的一家,简直太极品了。
“有辱斯文……”
估计是习惯了程家的野蛮作风,房遗爱嫌弃的撇撇嘴,与程处默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见程处默一副气昂昂的模样,李柯忽然想到了一副别致的画面,忍不住笑道:“莫非那小桃红,也是你打架赢回来的?”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
程家小公爷在万花楼被郑家的一个庶子抢了姘头这件事,之前就已经传得风风雨雨了。今日旧事重提,让他怎一个羞愤了得。
“李二小!”只见程处默怒目圆睁,黑红的大脸满是怒火。
眼看程处默那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打来,李柯顿时反应过来,紧接着便已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夺路而逃。
……
李柯一路小跑到楼下,身后还回荡着程处默的叫骂声。
只是杨五叔就在门口,程处默无奈,只好站在楼梯口狠狠地盯着李柯。企图用目光将眼前的这个混蛋盯死。
太他娘的吓人了!怎么可以一言不合就上手呢?好好聊聊不好吗?最好是大家一起对着骂街,谁词穷了谁认输。
动不动就上手,太没风度了……
李柯扶着杨五叔的胳膊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稍稍安神。心中不禁对这个老实忠厚的杨老五又多了几分喜欢。
……
正当李柯为自己躲过一劫而感到欣慰时,万花楼的大门外,忽然传来了刘三娘那声刺破耳膜的骚叫声。
“哟!郑爷,您可有日子没来我们这儿了。今日还是让秋菊陪您可好?”
门前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一边与那刘三娘说话,一边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李柯下意识的转身看去,顿时呆立当场。太熟悉了,就算将这胖子打成肉饼,他也依然能够马上认出来。
来人正是郑婉晴的父亲……郑修!
许是李柯站的位置太标准。
刚刚走进门的郑修,一眼便看到了他。紧接着二人纷纷默契的低下了头。
尴尬!太尴尬!
……
见他低着头不敢言语,站在楼梯上的程处默,还到是他害怕了,心中气消了些许,道:“咋不吭声了?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吗?”
郑修闻言看去,顿时惊得一身冷汗,又复杂的看了眼李柯,急忙扭头离去,任由那刘三娘怎么叫唤,也不回头。
李柯愣了愣,又看了眼程处默,当下明白过来。心中顿时暗笑不已……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然而……
此时万花楼的二楼,一身素衣的霍雨烟,正站在窗后,将这一幕看了个满眼。如秋水般的眸子里,露出一抹精芒,俏唇轻喃:“李二小……怎的叫了这么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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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九年,十月初一。
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李柯早早的便起床洗漱,一身贵气的丝绸长衫上身,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加分了不少。虽然个头还是有些欠缺,但好在样貌俊朗,也不枉自己那少年英才的名声了。
不过多时,杨老五来到李柯居住的后院儿,敲门道:“二小啊,三皇子殿下来了,正在前厅等你呢。”
“就来!”李柯急忙整了整衣衫,推门走了出来,笑盈盈的道:“五叔,礼单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全部按照你的意思,一分不少。”
杨老五这些护院们,全都是老爹李大庄的生死袍泽,故而李柯也从未将他们当做下人或是手下来看待过。从来都是尊敬有加,就连称呼也是以子侄相称。
虽然外人很不解,但在李柯看来,这才是最合理的生活方式。毕竟他不是这个年代的人,阶级制度对他来说,仍是有些难以接受。
……
李家的前厅里,李恪位居上首,嫌弃的抿了口桌上的凉白开,正看到李柯进来,道:“你好歹也是个朝廷大臣了,怎的家里连杯茶都没有?”
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挑嘴?
李柯笑着走上前,行礼道:“殿下勿怪,实在是臣不喜那煮茶的味道,故而才没有准备。”
李恪也不在意,直接步入正题,笑道:“果真如你所料,那郑淼怕是已经对你恨之入骨了。我才稍稍表明心迹,人家便迫不及待的开出条件了。”
“这么爽快?”李柯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骂一声:这他娘的,多大的仇啊。至于这么狠吗?
“的确够爽快,郑家已经表态了,会在暗中助我扶植一些心腹上位,并且有意要与我联姻。还有……”李恪顿了顿,笑道:“父皇昨日传我进宫,欲封我为吴王,并遥领益州大都督一职。估摸着再有两日就会颁下诏书了。”
“恭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