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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离亭是和谈副使,此次大燕向宋国的赔偿数目自是一清二楚。
别说是如今早已衰败的大燕,就算是鼎盛时期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银钱,也会对国家造成不小的影响。
至于父王所说的军饷……
他不由得暗暗冷笑。
军中欠饷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寅吃卯粮,拆东墙补西墙。
否则去年燕军又何至于那么轻易便中了宋国的奸计?
说白了都是粮食闹的!
他本想把此次往返宋国途中的所见所闻告知父王,最终还是忍了。
父王领军十多年,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又何须自己在这里多嘴,反而徒增哀怒。
同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宋国境内却很少见到百姓逃荒。
他所经之处地里的庄稼长势极好,可以想见今年同去年一样,定然又是丰年。
反观大燕,沿途州府皆在闹饥荒,处处可见拖家带口逃荒的百姓。
然而,情况如此糟糕的大燕,从圣上到百官依旧过着奢靡无比的生活,根本无人真正关心民间疾苦。
他想了想宋帝那可说是有些简陋的衣食住行,心里又是一片凄凉。
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大燕都无法再同宋国抗衡。
见自家父王依旧怒容满面,他只能温声劝道:“我已经将事情禀告了圣上,他一定会有所裁夺。”
慕容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大燕的朝政早已经被卓太后把持,圣上不过是个傀儡,他能裁夺什么?
他一时只觉心灰意冷,冲慕容离亭摆摆手:“你不是还有话要问司徒六姑娘?去吧。”
慕容离亭行了个礼:“儿子告退。”
楚王府虽然占地广阔,凤凰儿居住的客院距离此处却不算太远。
然而,大约半个时辰后,装扮一新的慕容离亭才出现在了客院中。
对他今晚的到来凤凰儿并不意外,她和赵重熙一起把慕容离亭请进了偏厅中。
见她笑容虽美,目光却丝毫都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慕容离亭略微有些失落。
他活了快十七年,还从未遇见过丝毫不在意他容貌的女孩子。
从前只觉那些冲他犯花痴的女孩子烦人,如今却生出了些懊恼。
司徒箜为何不对他也犯一次“花痴”?!
不过他毕竟不是寻常的少年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两人分宾主落座,赵重熙替二人上了茶。
慕容离亭先开口道:“司徒箜,今日的事情实在是抱歉了。”
凤凰儿有些意外,慕容离亭什么时候也学着阿福直接唤自己名字了?
立在一旁的赵重熙眼睛微微眯了眯。
慕容离亭看上司徒箜了?
凤凰儿搅了搅手指,笑道:“离亭世子不必如此,令堂并没有为难我。”
慕容离亭嘴角弯了弯:“以我对康莺的了解,她定然已经把太后知晓你住在楚王府的事情告诉你了吧?”
凤凰儿点点头:“的确是告诉我了,只是我觉得也没甚要紧的。
太后娘娘日理万机,哪里有空闲计较我的这点小事儿。”
“司徒箜,我们如今也算是朋友了,你不必在我面前说这些客套话。
我就问你,想不想尽快离开?”
见他这般直爽,凤凰儿也不好绕弯子:“是,我本来打算明日一早便向你辞行的。”
慕容离亭道:“不用这么着急,家父听说你已经住进了王府,所以想要见一见你。”
凤凰儿心里敲起了小鼓。
慕容绯要见她?
这下阿福的愿望倒是能够满足了。
但以慕容绯的身份,这一面不是非见不可。
照她原本的想法,即使要剪楚王,那也是要花费一番心思的。
毕竟自己不是楚王府的亲戚,加之又是个女孩子,他一个身体尚未痊愈的亲王,如此真是有些热情过火了。
事有反常必为妖。
莫非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慕容离亭是和谈副使,此次大燕向宋国的赔偿数目自是一清二楚。
别说是如今早已衰败的大燕,就算是鼎盛时期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银钱,也会对国家造成不小的影响。
至于父王所说的军饷……
他不由得暗暗冷笑。
军中欠饷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寅吃卯粮,拆东墙补西墙。
否则去年燕军又何至于那么轻易便中了宋国的奸计?
说白了都是粮食闹的!
他本想把此次往返宋国途中的所见所闻告知父王,最终还是忍了。
父王领军十多年,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又何须自己在这里多嘴,反而徒增哀怒。
同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宋国境内却很少见到百姓逃荒。
他所经之处地里的庄稼长势极好,可以想见今年同去年一样,定然又是丰年。
反观大燕,沿途州府皆在闹饥荒,处处可见拖家带口逃荒的百姓。
然而,情况如此糟糕的大燕,从圣上到百官依旧过着奢靡无比的生活,根本无人真正关心民间疾苦。
他想了想宋帝那可说是有些简陋的衣食住行,心里又是一片凄凉。
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大燕都无法再同宋国抗衡。
见自家父王依旧怒容满面,他只能温声劝道:“我已经将事情禀告了圣上,他一定会有所裁夺。”
慕容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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