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我反问。
那里本来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无论采取哪一种方式,只要到那里,就是一种胜利。
“好,我们去。”勒金猛地下定了决心。
我什么都不说,只是冷静地看着他。
“有一个条件,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丹玛生仁波切要画这个‘龙象般若’在我手上?跟我一同服侍他的弟子超过三百人,只有我自己获得了这种殊荣,为什么?”勒金问。
“那不是很容易理解吗?他欣赏你。”我回答。
“是欣赏我吗?”勒金再度陷入了迷茫。
丹玛生如今已经化为烟雾,我猜测勒金遇到的丹玛生仁波切只不过是其千万化身之一。
有人先给我戴上手铐,然后才解开了绳网。
“带她一起去。”我指了指鹰后。
“好。”勒金点头。
现在,我们已经真正成了合作伙伴,麦哲伦行动队再也没有理由追杀我和鹰后,而鹰后暗算过我一次后,以后也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门外的空地上停着二十多辆奔驰越野车,跟随在勒金身边的足足超过一百五十人,手中的枪械也都相当先进。
这群亡命之徒将来必定成为首都的隐患,我不禁再次为首都的局势而忧心忡忡起来。
上车之后,勒金把一台笔记本电脑递给我。
“里面有小雷音寺的资料,可以先熟悉一下。”他说。
我没有接受他的好意,把电脑放在一边,并没有立刻打开。
这种情况下,任何先入为主的印象都会引诱我做出错误的判断。
“它之所以出名,跟二战的一则神话有关。”勒金说。
“我说过了,有人用目光杀人,一夜之间将纳粹的一个特种兵冲锋旅屠杀殆尽,极大地缓解了首都人民守城的压力。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最终又去了哪里,大家只是广为传颂这个故事,让北方大国的人民有了抗击纳粹的信心和决心。”鹰后说。
二战时期,纳粹、岛国的部队都以军纪森严、有令必行而闻名于全世界。他们的训练体系完全相同,所以军中人才辈出。一个特种兵冲锋旅不是那么容易被消灭的,即使用大部队包围他们,也要费很大工夫才能得手,而且得死一大批士兵才行。
“那是二战神话,当不得真。”我说。
“是真事,小雷音寺的壁画里也有这个故事,百分之百真事。”鹰后说。
“对,我在德国看过同样的壁画故事,就在旧日的总理府中。”勒金说。
勒金的话提醒了我,当年去柏林游历时,我也的确看过一些壁画,就在总理府的地下室内。导游对纳粹的“向东奔袭失利”那一战十分惋惜,提到过“有天神帮助北方大国”。不过,游客们大多数将这件事当作神话传说来看,都不在意。
“天不绝北方大国,不是吗?”我向鹰后点头。
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相信“天、天意、上天、天谴”的存在。所以,某些奇特事件就被当作是“天意”。
“当年,纳粹来袭,突遭暴雪严寒,他们的机械化装甲部队没有足够的燃料,齿轮润滑油也无法抵抗摄氏零下四十度的超低温,几乎处于凝固状态,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再有,他们的部队给养严重缺失,全都身着秋装,至少有十分之三士兵被冻伤甚至冻死。这都是历史书上的记载,但那用目光杀人的奇人,却从未出现在正式的文本中。”鹰后解释。
“他存在吗?”我追问。
“当然存在,最高谍报系统中对此有完整记录,而且有战地记者拍下的照片为证。”鹰后很肯定地点头。
勒金发动车子,他的人开车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向前进发。
“让他们散了吧,我想杀你的话,他们根本阻止不了。”我说。
勒金向后看了看,对着车载电台喊话:“全员撤退,行动结束,进入静默状态,等我号令。”
我看看后视镜,那些车子一起掉头,飞驰而去。
“龙先生,你的是‘逾距之术’跟传说中的那个人一样吗?”鹰后低声问。
“中华武术博大精深,任何在某一方面极度精进的人,都只不过是群山环抱中的一座小山头,距离真正的巅峰相差甚远。所以,我从不敢跟任何江湖前辈相比。”我回答。
这不是谦虚,而是实情。
我对于“逾距之术”的认识只不过是入门而已,传授我这门奇术的老师曾经说过,“逾距之术”的最高境界是超越光速、逆转时间、视空间时间为无物,一伸手就能掌控整个宇宙。
“终我们一生,都无法达到那种境界。那种境界,被人称为‘神迹’。”他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