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观察家对于米杨科夫做过精准分析,那是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怪才。长期以来,米杨科夫被电隼的光辉覆盖着,仿佛白天的星星,世人根本看不到他发出的光亮。
这一次,他临危受命,代掌大权,做事方法一定与过去不同。
中国人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说法,米杨科夫很可能也陷入这种人性的怪圈。
简戎不是开玩笑,此刻潜入神庙,很可能遭遇围困,不但无功,反而有可能死于敌人乱枪之下。
我无法掩饰对简戎的关心,此刻,唯有陪在她身边,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一起走吧,或许能想出解决办法来。”我无可奈何地说。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任我去送死的。”她微笑着,欣慰地叹了口气。
我们将小鹿的尸体藏在落叶之下,意外的是,刚刚藏起的五人都遭人割喉,无声无息而亡。
“是小鹿干的。”简戎指着五人颈上的刀痕。
“妄开杀戒,实在该死。”我大为懊恼。
虽然百般保全,却仍然没能让这五人活命。看起来,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的厄运早就注定。
我和简戎一直向北,到达了契卡镇西侧的另一个镇子,从地图上计算,与契卡镇的直线距离为四公里,中间隔着一道河沟、一道山脊。
这个季节,河沟上冻,足以通车。所以,只要找到一辆越野车,十分钟内就能抵达靺鞨神庙。
我们进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小客栈,要了二楼上最好的房间,然后点了炭烤羊排、大盆炖鱼和两瓶伏特加酒,让客栈老板送入房间里来。
壁炉点燃后,拳头粗的松木劈柴一边在火堆里滋滋轻响,一边散发出好闻的松脂清香。
“放松下来,不要多想你的计划,明天再说。”我告诉简戎。
服用药物只会让她徒劳地亢奋,并不能增加她的体能和智慧。恰恰相反,过度亢奋容易使人躁进,成为跌进陷阱里的小白鼠。
我从不沾“药”,就是太清楚这些东西的危害,谨慎克制,绝不以身试毒。
“听你的。”走进这间屋子之后,简戎似乎真的放松下来,笑容真诚,举止轻盈,不再眉头紧锁,更不再固执己见。
烈酒使人忘忧,我们每人喝下一大杯伏特加之后,彼此间的隔阂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飞,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知道我的……心意。我的想法很简单,必须完成祖父的嘱托,杀到靺鞨神庙去,把那个据说是出身于流鬼国的人弄出来。流鬼国是什么?是狩魔族,是北海狩魔族,一个被历史永远遗忘的异族。可是,我认为,简氏一族最应该做的,就是揭开‘敦煌天机’的秘密,那秘密是在莫高窟里,是中国的地盘,是属于中国人的大秘密。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你知不知道,只有流鬼国的人才能揭开敦煌天机的秘密,普通人拿到再多资料,也只会执迷不悟……所以,我说这次是孤注一掷,不成功则成仁。北方大帝不懂,米杨科夫也不懂,你知道吗?这个国家的人都是流鬼国的后代,既没有先祖的灵力,又没有现代人的智慧,只是横行草原的食草动物,看似强大,实则不堪一击。我一个人可以去靺鞨神庙,足够了,但我期望你陪我去,一个人独闯天涯久了,总会厌倦,总会觉得,空虚寂寞孤独忐忑冷……你是不是也常常有这样的感觉?”简戎半醉,已经语无伦次,但却使劲拉着我的胳膊,喋喋不休地说下去。
流鬼国留给这个世界的只有古代那些诡异传说,到了现代,北方联盟强极一时,武器越来越先进,流鬼国便渐渐淡出了人类的记忆。
如果解开“敦煌天机”也需要流鬼国的人,这就十分麻烦了,也就意味着,我必须与简戎一道,救出并保护那人,返回莫高窟去。
“怎么救?有计划吗?”我问。
简戎指着扔在沙发上的背包:“微型激光切割机,可充电,充满电以后,可以连续工作十二小时。还有一些……针剂,注射之后,使其能够抵抗任何现代细菌污染,保证生存健康。我还准备了五个撤退地点,依据不同情况,可以有针对性地做选择。”
“必须有人中途阻击追兵,给我们争取撤离的时间。”我说。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先前我也阐述过了,只要米杨科夫的武装直升机升空,方圆十公里内便无人能侥幸生还。
很多影视作品中披露过武直的攻击场面,每一架飞机上最多可以装载四支大口径机枪外加八箱子弹,填弹、预瞄、射击、停止都是由电脑控制。四枪齐射,半空中顿时弹雨纷飞,用“人头收割机”来形容武直,绝对一点都不过分。
“没有人。”简戎回答,随即补充,“即使有人,也是心怀叵测、随时发难之辈。黄花会一倒,猴子们就都散了。”
“米杨科夫带来了三架武直,你想没想过,该怎样应付它们?”我问。
简戎直率地摇头:“没想过,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我无声苦笑,凝神看着简戎。
在我的注视下,简戎只好开口:“肩扛式火箭发射筒能够对抗武直,但我没有那种武器装备。”
伊拉克战争带给全球军事观察家这样的珍贵启迪——“武直的优点和弱点同样明显,在有效射程内,只要一发*,就能让一架武直死无葬身之地。”
半写实电影《黑鹰坠落》中,索马里地方武装正是这种战术的坚决贯彻者。当武直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