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矛”与“盾”撞击在了一起。袁军虽说精锐,但在如此地形下面对骑兵的冲锋仍然是力有未逮,尽管挡在前方的士卒手举巨盾,后方有着长枪兵与之配合,但视死如归的西凉兵还是狠狠地撞破了他们的防线。
手举巨盾的江东士卒面色坚毅,用右臂抵住巨盾,双手握住巨盾内侧的把手,整个身体都牢牢贴住巨盾,右腿微微弯曲在前,左腿伸直在后,牢牢地抵住地面。这个动作早已训练了无数遍,深深铭刻在了每个士卒的脑海中。
位于巨盾兵后方的长矛兵则是双手握住特制加长的精铁长矛,将长矛尾部的矛纂抵在地面上刚刚踩出的坑洞内,枪头则是透过巨盾之间的洞状缝隙,高高上举。远远望去,宛如一整片盾墙之上长满了长长的铁刺。
西凉铁骑虽然依仗着血肉之躯,不断无畏冲锋之下撞破了这层盾墙,但付出了无数士卒和战马的鲜血。然而越过这条钢铁长城之后,面对他们的却是无尽的强兵。
因为是与西凉铁骑战斗,所以袁术麾下的士卒全部都将刀替换成了长枪,用以对敌。或三四个、或五六个袁军士卒围作一团,组成阵势,背靠背将长枪向外,刺向周围的西凉骑兵。
枪兵,对于骑兵来说也是一种克制之法。在无数“枪林”之下,西凉兵冲过一开始的盾墙后再次陷入了苦战之中。
“这些江东兵怎么这么难缠!”不断操着手中的大刀劈开刺向自己的长枪,杨秋心中暗恨道。
看似孱弱的江东兵表现得却出奇的坚韧,彼此之间配合默契无比,令他感到无比的难受。自己一个将军,竟然被对方一个千人将带着三个百人将围殴、落入下风。就连周围的士卒刺出来的长枪他都要时刻警惕,因为这些偷袭连绵不断不说,长枪都是由精铁所制,刺出来势大力沉,而且枪身坚固无比,他想一刀砍断都难。
相比之下,看着自己麾下骑兵手中握着的木质长枪,杨秋只觉的寒酸得紧。太欺负人了!
愤怒之下的杨秋再次用手中的大刀挡住了周围的长枪,用尽全力,怒喝一声,将之全部挑飞。正在此刻他力竭之时,周围又是一群密集的长枪刺向了他以及他胯下的战马。
杨秋此时新力未生,根本提不起劲来,慌忙之下只得一个鹞子翻身,滚下马去。
与他对战的千人将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大好时机?迅速的冲了上来,狠狠地一枪刺出。
“死!”
杨秋面色大惊,拼命的鼓起双臂之上的力气,举起手中的长刀将之挡住。但毕竟他这是慌忙之下,勉强挡住了长枪,但整个人都被顶飞,摔落在地,双手把握不住,手中的大刀也落在了远处。周围的江东兵见状,瞬间围了上来,将手中的长枪刺出。
“吾命休矣!”杨秋心中惊恐道。
“休伤吾兄!”张横此时从斜侧方策马杀了进来,手中长枪一扫,将杨秋护住。
杨秋见状,腰部一用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夺过了身边的江东兵的一把铁枪,往周围一扫,将江东兵逼退。
“大哥,不要和他们纠缠,我们快些突围!”张横大声道。
杨秋也意识到江东兵的难缠,连忙向后撤去,重新整顿亲卫骑兵,不管正在纠缠中的大军,直接向着兵力薄弱之处冲去。
江东士卒的战力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本以为之前劫粮时遇到的就算是精兵了,却不曾想袁术正面作战的大军更是精锐。结果他们率领的骑兵直接陷入其中,虽说只是勉强出于下风,但想要突围却是艰难无比。
魏延可不是毫无把握就莽撞行事的那种人,他虽然喜欢冒险,但并非不识大局。他知道自己麾下的一万大军完全足以挡住万余铁骑的冲锋,所以才选择主动出击。但是,意外往往就在你自认为准备周全之时降临。
“杀!”
就在山谷内杀成一团之时,山谷外竟然也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与此同时阵阵的马蹄声响起。
“怎么回事?”魏延听到这喊杀声焦急道。
“主公,是主公来救我们了!”与之相反,狼狈无比的阎行此时却激动道。
“援军来了!主公的援军来了!”阎行仰天大喝道。
落入下风的西凉兵听闻主将的这声大喊,士气为之一阵,原本精疲力竭的双臂竟然又有一股力量油然而生。
“杀!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都给我杀!”杨秋等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齐齐大喝道。万余铁骑奔腾的声音,除了韩遂的上万铁骑外还能是谁?
正如杨秋等人所想,韩遂看到自己麾下的大军全部追了上去后,也跟了上来。不过生性谨慎的他并没有贸然追上阎行、杨秋等人,而是远远的吊在后面,观察着情况。
他清楚,正面打起来,自己这一万大军有无都于事无补,但若是遇到一些意外,自己这一万大军很可能就是这支大军的救命稻草,亦或者自己最后的一条后路。
果然,阎行等人中了埋伏,韩遂派骑兵探明情况后迅速的追了上来救援。
魏延没料到韩遂既然如此谨慎,以为对方短时间内没有援军的他并没有应对山谷外敌军的准备,整支大军完全是针对山谷内侧的敌军进行布置,将弓弩兵暴露在最外面。
看到后方汹涌而来的骑兵,位于谷口的袁军瞬间慌乱了,偏将第一时间想要将盾兵和枪兵调到后方,但是杨秋等人率领的骑兵牢牢缠住,他们根本无法脱身。不得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