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的奉承并没有引起十三内心丝毫波动,反而被马不停蹄的推出门外。
“事不宜迟,你还是尽快动身比较好,身上有钱吧?坐马车应该挺快的,如果你没钱的话就去坐船吧,虽然海上的波浪比较大,不过比起走陆路安全不少。”
“不是…大侠…不是……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阿花奋力以脚撑地,没想到还是被十三拉着走,眼见就要出了门,连忙奋力拉住门框。
十三掰着阿花的手指:“说什么说啊,有什么事情等你到了地方再写信告诉我咯~~你还是快点走吧,等下追杀你的人找上门来,我就要被你连累了啊。阿花,之前我待你也算不错,你别这样坑我咯。”
急着将人送走的目的就在此,江湖定律,某人一旦遭人追杀,若是躲至亲朋好友处,最终必可以血祭好友得以逃生,且还能因好友亡命而增强悲伤之力,从而坚定打败大魔王的决心。
十三可不想做那被血祭之人,因此才会急急忙忙的赶着阿花离开,免得无故招惹是非上身。
而阿花也是听明白十三话里的意思,但是又不能说追杀是假的,只能牢牢抓住门框,同时大喊道:“张帅!!我是来找你救张帅的!!”
闻及有张言明的消息,十三手上一顿,念头一飞,拉扯的更用力了:“张言明那小子不是已经被抓了,难道你要我去劫狱?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颗心吧,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做,也从来没有做过。”
如果天上有神灵的话,十三绝对逃不过五雷轰顶的下场,劫狱这种事情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熟门熟路的事情了,无论是偷偷溜进去,还是正大光明的闯进去,恐怕都不下十次了。
“不是啦!!不是劫狱,是找人洗刷张帅的冤屈,他是被冤枉的!!大侠,现在除了你能够救张帅,再无其他人了。念在你们相识多年的情分上,帮帮忙吧……呜呜呜……”
谁能料想阿花说哭就哭,而且一哭就是肝肠寸断、汹涌澎湃,眼眶里瞬间装不住那溢出的泪水,顺着长长的睫毛哗啦啦往下滴,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咽咽,也不说话就是哭。
都说女人伤心时最难安慰,但总归还能给个怀抱之类,要是男人哭起来,另外一个男人可真就不知道如何安慰了。
抱在怀里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阿花面容娇嫩,好似青春少女,可终究是个带把的呀,而且人家还自称是男子汉咧。
与碰见普通男人哭泣那样,打击嘲笑一番更是不可能,这招放在阿花身上绝对会起到反作用。
十三翻着白眼,结果酒力上涌正想打了哈欠,胸中又有一股气涌了上来,喉咙一颤、嘴巴一张,一个模模糊糊的“好”字控制不出的冲了出来,而且还很大声。
阿花连妆容都不顾,又哭又闹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十三答应帮忙,那声似“好”的哈欠立马让他精神一震:“大侠,你答应帮忙啦!?”
“什么答应?没有的事情,你别乱说,我可没有答应你什么事情。”十三摆手否认,酒力再次上涌,冲得眼睛有些乏累,又是连连打了几个哈欠,顿时觉得脑子一空,就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可是眼前这个麻烦不驱走,估计这觉是睡不成了。
十三不耐烦的挠了挠头发,将阿花扯进了屋子里,随后往榻上一躺:“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既然要胡搅蛮缠,那就等阿花把事情讲出来,再挑出其中的利害关系,然后有理有据的反驳回去,这样再拒绝帮忙,对方便无话可讲。
人总是自私的玩意,毫无私心的人只能活在故事里。
憔悴的阿花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才梗着哭音解释道:“那日与大侠一别之后,我就被人给抓走了,万幸前来抓捕的也是张帅的棋子,他转达了张帅的话,让我找大侠帮忙!”
“不是劫狱啊?”
“不是的,也不需要劫狱。”阿花摇摇头,还留着几颗眼珠的眼里闪现着坚定的光芒,“张帅是被人冤枉的!!他根本就没有碰过魔童,所以只要能够找出证据,就可以证明他是无辜之人。”
“张帅说他现在能够相信的人只有大侠你,所以才让我寻到大侠,将张帅暗中打探的重要线索告之于大侠,只要大侠能够沿着线索一路追查下去,定能够寻得真相,还张帅一个清白!!”
一边是激情慷慨的诉说者,另外一边是挖着耳朵的倾听者。
十三弹掉指甲里的玩意:“什么线索啊?还得一路追查下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也不怕等他脑袋掉了,我还没开始干活呢。”
曾经作为十三的贴身仆从,阿花也知道十三的性格,凡事都会埋怨几句,因此也不在意他说什么,径直把张言明吩咐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张帅说将军府前几日进了一名刺客,本来是打算暗杀孟家小姐,但是不小心听到了什么秘密,遭到杨烈将军的全力围剿,如果能够找到这个人,问出她所知道的秘密,或许就可以洗脱他的冤情了。”
“刺客?”十三忽然来了兴致,“男的女的?长什么模样?”
“女的,听说金发蓝眼,极其美艳,而且身材还很不错,特别是腿,笔直细长。”
张言明与十三相识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喜好,所以票,只要提及刺客的“特点”,十三定然会立马答应帮忙寻人。
果不其然,十三眼睛都笑没掉了,嘴也咧得打开,露出闪闪发亮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