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渐去,鲜红的晚霞慢慢消失在天边,眼见着夜幕就要降临。
跟着前面的人走在大道上,看着旁边院落里各种各样的人或闲聊,或嬉闹,或聚在一起互相指点着修行,赵小杨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样的画面,看上去真是热闹而温馨,这也会是今后他在此生活的画面吧。
“二师兄,五师兄!”
“二师叔,五师叔!”
路上遇到的人,全都恭敬地对最前面的两个人行礼。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子,一张方脸上随时挂着笑容,偶尔看上去还有点傻傻的感觉,他是赵小杨和方夏意的二师兄鲁遥。
另一个身形瘦弱的青年男子也是他们的师兄,排行第五,名叫甘遂。
赵小杨和方夏意跟着两位师兄走进了正擎殿西北方向的一个院落,这个院子的牌匾上没有数字,而是刻着“清心苑”三个大字。
院子不算大,门口正对的方向共有四间房,两侧则是各两个房间。偏左边有口井,井边的大柳树一看就有好些年头了,只怕两个人手拉手也围不起来。
鲁遥指了指左边道:“你们就住那两间房吧,跟我住一个院子,我教你们道法也会方便很多。”
说罢他又指了指正前方的一排房间:“从左边数过去,依次是我、三师弟、五师弟的房间,你们要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找我们。”
“多谢二师兄,多谢五师兄。”二人早已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左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院子。
看他们就如得了糖的孩子一般,鲁遥笑着摇摇头,又问道:“你们俩谁的年龄更大些?虽说是同时入门,但也最好排个长幼。”
“我!”两人同时抢着回答,然后又怒目相瞪。
赵小杨道:“明明是我比你大,更何况这一路上都是我在照顾你。”
方夏意不屑地撇撇嘴:“得了吧,你连自己具体哪天生的都不知道,还敢说比我大?我可以肯定我的生辰是三月初二,而你只是根据推测觉得自己应该是三月生的,就算真的是三月,那你说是不是我比你大的可能性更大些?我可是比大多数三月生的人都大!”
这个问题,认识的这半年里他们已经争论过无数次了,然而从来没有过结果。
鲁遥无奈地笑笑:“那就夏意当师兄,小杨做师弟吧。”
赵小杨知道,这个结论的依据在于他比方夏意矮了将近半个头,虽然他不服气,但既然鲁遥开口了,他也只能遵从。
方夏意甚是得意,一个劲地逗着赵小杨:“师弟,快叫师兄。”
赵小杨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他,只是问道:“这院子里不是住着三位师兄么?如今天都快黑了,怎么还不见三师兄?”
“三师弟奉师父之命随大师兄下山去了,只怕还要些日子才能回来。”顿了顿,鲁遥又道,“三师弟是我们三人中悟性最高,道行也最深的人,等他回来以后,你们若是想要跟他修行也是可以的。”
夜深人静时,赵小杨正在房里发呆,方夏意却突然推门进来,可怜巴巴地道:“小杨,我饿。”
赵小杨无奈地叹息一声:“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每次都是这一句,上辈子是被饿死的?”
“那我有什么办法?今早啃的馒头根本没用,原以为到了北华山可以大吃一顿,谁知道这里更惨,竟然每天只吃一顿午饭,咱们又来的晚,一点也没捞上!”
说着他一头栽到赵小杨床上,哀嚎道:“没天理啊,我堂堂的方家二公子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地步?”
“你给我起来!”赵小杨一把将他拽起,嫌弃地瞅着他,“刚铺好的床你又给我弄乱了,你洗澡了吗?没洗澡更不许接近我的床。”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嘴上这么说着,可方夏意确实不敢再靠近床边,只能在一块旧席子上坐下,继续念叨着,“真的饿,饿死了。”
“那我也没办法,在山下是没钱,现在,既没钱也没吃的。”见方夏意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赵小杨立刻反应过来,惊诧道,“你不会想让我陪你去厨房偷吃的吧?别想了,你忘了二师兄交待的规矩了,过了用餐时间禁止靠近厨房和饭堂,更何况我们把掌管厨房的六师兄都得罪了,能找到吃的才怪哩!”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甘遂的声音:“小师弟,我看你灯还亮着,怎么还没睡?是有事吗?”
赵小杨还未来得及答话,方夏意就一下子跳了起来,冲上前去打开门一把将甘遂拉进来,急匆匆地道:“五师兄,你有吃的吗?”
甘遂一脸懵然:“你说什么?”
方夏意捂着肚子叫苦连天:“饿啊,我饿,一整天就只是早上啃过馒头,挨不住了。”
甘遂忍不住低笑出声:“我房里只有昨天吃剩的一个馒头,你要吗?”
“又是馒头!”方夏意登时泄了气,继续坐回席子上哀嚎,“我最简单的愿望就是每天能吃饱,每顿能吃上几块肉,怎么就如此艰难?”
赵小杨拿了凳子给甘遂,问道:“二师兄还没回来么?”
“没有,我估计师父找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这清心苑实在是太冷清了,但愿以后有你们在会热闹些。”
听他说到这,赵小杨不禁问道:“那四师兄和六师兄他们呢?怎么没住在这里?”
甘遂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们刚来不知道,师父的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