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县衙。
海峰面色冷峻的坐在县衙的高座上,在他的下手,一众官员群情激愤,指着海峰破口大骂。
“海峰,你虽然是都察院掌院,是钦差大臣,可我等也都是大秦的官员,是陛下任命的,你如此侮辱我等,那就是侮辱陛下。”
“没错,海峰,你无故将我等召开,我等治下百姓该如何办?”
“海峰,我看你调查陈宏亮之死是假,犯上作乱是真!”
“海峰,我等兢兢业业,为陛下治理县域,奉公守法,从未做任何对不起大秦,对不起陛下之事,你想要做什么,你是想要将我等忠臣全都杀了吗?”
“海峰,你最好放我们离开,我等看在你是钦差大臣的份上,倒是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想要软禁我等,那我等必要和你把官司打上长安城,倒要看看你那时候如何跟陛下说,说你是如何欺压我等善良官员的。”
海峰听着底下一众官员的威胁声、叫骂声,面上的冷意又加深了数分,站在海峰身侧的王直终于忍受不住,开口道:“尔等官员,你们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叫到这里吗?你们真的问心无愧吗?你们真的以为海大人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真的以为在这河西河东之地,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小子,你区区一个士子,乳臭味干,也敢欺辱我等。”一官员指着王直喝道:“我等都是朝廷敕命的官员,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是陛下特命跟在海峰大人坐下学习的士子,有参政议政之权,你若是有意见,大可以去跟陛下说,但是在这里,我就是有发言权。”王直瞪着这官员,正气凌然道:“既然把你们叫过来,那肯定有理由,不然为什么不叫别人,偏偏叫你们来。”
“好啊好啊,老夫为官数十载,为百姓,为陛下,为大秦做了无数的事,到了如今,竟是连个乳臭味干的小子都能欺负到老夫头上了,陛下啊,您睁开眼,看一看您的忠臣是如何被这些该死的家伙欺负的吧。”
王直气的面色铁青,海峰面色依旧淡然,眼见地下官员越发撒泼耍横,海峰猛地抬起惊堂木,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惊堂木的声音总算让衙门安静了些,海峰冷着脸,瞧着一众官员道:“尔等听着,再敢闹事,全都杀了,本官临来之前,陛下特意给了本官斩杀七品以下官员的权力。”
这话一出,大堂顿时安静了,只有几个官职不低的官员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茶杯,朝海峰淡淡的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官员冷冷的道:“海峰,你的意思是要把本官一并杀了?”
“陈飞大人是河西县丞,河西令陈宏亮死了之后,河西暂由你代为管理,你虽是七品官员,但却有六品之责,你若有罪,本官当禀明圣上处置。”海峰冷冷的看了陈飞一眼,海峰早已经查明陈飞和陈宏亮表面上水火不容,但实际上私底下关系极为亲密。
顿了顿,海峰看向陈飞道:“陈大人既然想要先说话,本官正好有件事要问问陈大人。”
“海大人请说。”陈飞道。
“据本官探的,陈大人年轻时和陈宏亮关系莫逆,陈宏亮的妻子小娇陈大人也是认识的,不知道陈大人可否告诉海峰小娇是何人?”海峰冷冷的看着陈飞。
陈飞面色不变,摇头道:“大家都知道我和陈宏亮关系很差,几乎没有走动,我和陈宏亮的妻子更是不熟悉,我哪知道小娇是什么人?”
“可本官这里有一本案卷清楚的告诉本官,当年陈宏亮和小娇相识之时,你陈飞也在旁边。”海峰拿起手边的一卷卷宗道:“你敢说你不认识小娇。”
陈飞面色一变,矢口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不见棺材不落泪!”海峰随手将卷宗丢到了陈飞面前,陈飞接过卷宗一看,卷宗上却是清楚的说明了当年陈宏亮和小娇结识时的情况,此事陈飞自己都忘记的差不多了,但看着卷宗,当年的事情却栩栩如生的出现在陈飞眼中。
“一派胡言!”陈飞将卷宗一合,道:“这是有人诬赖,我从未去过那里,不知道此事。”
“好好好,你既然抵赖此事,那本官再问你一件事。”海峰面色不变,又道:“你是河西县丞,负责河西兵员的调动,本官问你,上月初七,你在哪里?”
“我回乡省亲了,这件事当时禀明了陈宏亮,是陈宏亮批得假。”陈飞早知道海峰会问这件事,直接回答。
“你既然说你回乡省亲,可有人证物证?”海峰道。
“自然有。”陈飞冷笑道:“本官回乡之时,大摆筵席,至少有数百人看到本官,这件事,海大人只要去本官的一问便知道。”
“那好,本官再问你,你负责河西县的兵员调动,上月初七,在你回乡省亲之时,河西县兵员调动,你可知道?”海峰道。
“当时不知道,回来之后才知道的。”陈飞道:“海大人,这些事都是陈宏亮一人所为,海大人要查就去查陈宏亮,你也不要平白诬赖了好人。”
“呵呵。”海峰冷笑一声,翻开手边一摞卷宗,念道:“上月初六,陈飞向陈宏亮告假,说是要回乡省亲,并把一应权力交割给陈宏亮,之后陈飞有吩咐我们,一切听命于陈宏亮。勿要多言勿要多问,上月初七,陈宏亮果如陈飞所言,让我等换防,我等按照陈宏亮所言进行了换防,我留了心眼,暗自留了人,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