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这才说:“殿下,娘娘,奴才听说,天香,出事了!”
暄沪心里一疼:“什么,她出什么事了?”
李管事答道:“天香被抓了,已经关进牢里了。”
暄沪心头一紧:“走,去看看!”
见他如此紧张,懿潋心里恨得牙根痒,愤愤地说:“什么事这么惊慌?殿下,你对她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暄沪回头瞥她一眼:“我的事,不要多管!才刚说过,怎么又忘了?这回是个教训,以后再出什么事,我也不会帮你说话了。”
看着他撇下她出去,懿潋恨得横臂一扫,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稀里哗啦一阵响。点婵吓得气也不敢出,跪着爬过来收拾,不小心被杯子碎片划破了手。
懿潋见状更怒,俗话说孕期不宜见血,点婵手指被划破,也不过那么几滴血,她就觉得破掉她的好运,冲撞了胎神,当即大发雷霆,把点婵赶出去,叫小太监打她二十嘴巴才罢休。
而此时,天香已经被禁卫直接带到天牢,关到一个单人间去了。
天牢共分三层,第一层关押犯罪的官员,第二层关押犯错的下人。而死牢是最底下的一层,光线昏暗,潮湿寒冷。
这回,天香被关在第一层,有床有铺盖,地上有稻草,虽依然寒冷,却比当初的死牢好多了。上次进来,她身上带着鞭伤和箭伤,罪名是北蛮奸细冒充朝廷命官之女,且意图刺杀皇上及皇子。
而这次,她却带着刺客留下的剑伤进来,箭伤也没好全,罪名是谋杀皇女未遂。呵呵,此前她根本不知道那女孩是谁,何来谋杀!
牢门关上,穿着便装,披散着一头湿漉漉长发的天香,想起当初在死牢杀死狱官范海力之后洗完澡的模样。此情此景,倒颇有几分相似,且时隔不久。她原以为,自己做了女官,从此可以安心过日子,也可多结交些官员,以后等待时机公开真实身份,并能亲手杀掉北蛮王为父母家人报仇。
谁知,她才做这女官没几天,连可让她露脸和结识众官员的中秋宴献舞都还没参加,就再次被关进牢房。看来,老天是专与她过不去,不想让她好过。她越想越难过,坐在地上靠着床,忍不住抱着膝盖埋头痛哭起来。
逍遥宫。
暄昙正在教贺烟离在宴席上怎么应酬,宫廷的各种礼节,以及身为一个丞相之女,在对待皇上和贵族大臣们时应是什么态度,眼神动作如何,对待下人又应是什么态度,语气怎样。见她学得有模有样,暄昙放心地说,嗯,可以领去见皇上了。
贺烟离很紧张:“我,万一皇上认出我不是,怎么办?”
“说过多少次了,只要你心里认为自己是,你就是!”暄昙严厉地说,“你若再这么想,父皇本来相信,都被你弄得不信了。”
贺烟离只好默不作声,心里很复杂,既想做那个许卿柔过好日子,又觉得自己本就出生低贱,却要来装千金小姐,简直是罪孽深重。
暄昙让贺烟离换身漂亮衣裳,又重新好好地化了妆,然后带她出门。这时候皇上没事,大概在用晚膳,让贺烟离去面圣,正合适。
谁知才出门,就见一个小太监跑来说:“七殿下,不好了!天香大人被抓进天牢了!”
“啊,什么,怎么回事?”暄昙大惊,“天香怎么了,为什么会被抓?他娘的谁干的,老子灭了他!”
小太监道:“听说,天香大人企图谋杀小公主,所以被抓了!”
暄昙愣了:“谋杀小公主?哪个小公主?这不可能!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我得去看看。”
小太监回答:“就是,瑧妃娘娘的女儿,暄黎小公主。”
贺烟离不安地问:“那,我呢?”
暄昙哪里顾得上她:“你先歇着,改日再说!”
贺烟离只好答应,恹恹地回房去了。奇怪,刚才那么矛盾,现在不用去了,心里怎么那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