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里急着用车,已经打四个电话了。
可是所里的事再重要也没配合督察调查重要,连新园街派出所的所领导都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配合督察调查,吴伟一个小民警哪敢不打招呼就走。一直等到下午两点二十,等督察事无巨细问完侦查嫌疑人谢良驹下落及抓捕行动的细节,吴伟才火急火燎把车开到所里。
“陈姐,我回来了,谁要用车?”
“等你把车送回来,黄花菜都凉了!”陈秀娟放下鼠标,紧皱着眉头说:“你又不是新园街派出所的民警,跑新园街派出所干嘛?刘所刚才急得团团转,这是你的,换作别人肯定发火。”
刘所急得团团转!
吴伟大吃一惊,下意识问:“陈姐,出什么事了?”
“梁临村上个月不是发生过一起因为邻里纠纷引发的故意伤人案吗,打人的那个戴力实在看守所检查出患有慢性肾炎,看守所认为不适宜关押,其实是怕出事,建议变更强制措施。本来想着办个取保候审的,但戴力实父母全不在了,就一个姐姐还在外地。
堂兄弟倒是有几个,可戴力实一直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跟堂兄弟的关系处得不好,谁也不愿意管他。局里没办法,只能改成监视居住。老房去看守所接的,这件事也一直是老房负责,结果今天上午老房去他家一看,发现门锁着,人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
监视居住绝对是基层派出所最怕遇到的强制措施,所里总共就这么多民警和辅警,每天要干那么多事,怎么可能抽调专人24小时监视嫌疑人。
发动群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并且再积极的群众一样不可能帮所里24小时盯着嫌疑人。
村干部同样指望不上。
有些地方的司法所配备定位手环,他们监管的假释犯和社区矫正对象在什么地方,可以用高科技掌握。公安没这些高科技的装备,也没有相应的经费,所谓的电子监视措施很难落到实处,管控起来很难,执法风险太大,如果嫌疑人跑了并且再次作案,所长和具体负责监视居住的民警就是玩忽职守!
吴伟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小事,急切地说:“找着人没有?”
“梁队和老房去找了,刘所这会应该办公室里打电话向局里汇报。”
万一失踪失联就麻烦了,再想到所里急着用车自己却没能第一时间赶回来,吴伟转身道:“我先去向刘所报个到。”
“去吧,去跟刘所解释一下。”
吴伟走出内勤办公室,刘建业刚好出来了,正准备下楼。
不等吴伟立正敬礼,就不快地问:“小吴,怎么跑新园街派出所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报告刘所,今天遇上起大案,协助新园街派出所抓了一个涉嫌抢劫杀人的通缉犯。没想过刚把嫌疑人押到新园街派出所,邹大就带着督察到了,参与侦查嫌疑人下落和参与抓捕的新园街民警和我们反扒队的队员一个都不许走,挨个找我们谈话,调查事情经过。”
“新园街派出所抓了个杀人犯!”刘建业将信将疑。
“嗯,西川省安关县公安局上网通缉的,嫌疑人一听俞镇川喊出他的名字当场吓尿了,押解的路上俞镇川简单问了问,他对抢劫杀人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新园街派出所居然能抓获一个杀人犯,这运气也太特么好了!
刘建业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干脆不下楼了,好奇地问:“怎么发现的,在哪儿抓着的?”
吴伟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经过,想想又补充道:“为了协助他们追捕,我们反扒队今天全没上街抓现行,好不容易在汽车东站发现一个小偷,朝阳都让丁警长接手,让丁警长把那个小偷带到车站警务室盘问。”
没抓到现行,盘问有什么用。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嫌疑人下落的线索居然是老胡发现的!
刘建业脸色一下子变了,紧盯着吴伟问:“老胡发现嫌疑人是国贸大酒店的厨师,你率领反扒队协助俞镇川赶到国贸大酒店逮着了嫌疑人?”
“是,”吴伟猛地意识到所长脸色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忐忑不安地说:“朝阳下命令的,说服从命令听指挥,我只能跟着去。就算我不去,队员们也会去。反扒时他们听我的,遇到紧急情况他们全听朝阳的。”
刘建业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追问道:“你扑倒嫌疑人的,嫌疑人是你亲手抓获的?”
“是我扑倒的,不过就算我没扑上去,嫌疑人也跑不掉,当时我们好几个人,厨房后门也埋伏了人,就等嫌疑人自投罗网。”
“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汇报?”
“邹大一赶到新园街派出所就让我们把手机和对讲机全放在会议桌上,不许交头接耳,连上厕所都要请示汇报。”
“我是说上午为什么不汇报!”
“上午……上午我没顾上,一开始急着走访询问,后来就跟着俞镇川和韩朝阳去国贸大酒店,抓获嫌疑人之后又被酒店厨师拦着不让走,后来酒店老总出面我们才把嫌疑人带下楼的。”
小伙子是个老实人,想不到汇报也正常。
不过这不是一般的小案,抓的不是一般的在逃人员,刘建业越想越郁闷,狠瞪了他一眼,当着他面掏出手机拨通老胡电话。
老胡正在出警回来的路上,一接通电话就听见刘建业不快地问:“老胡,早上你见过韩朝阳?”
“见过,他协助新园街派出所走访询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