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只是来…;…;来…;…;”汪氏满脸惊惶,语无伦次。
我就静静的盯着她,不说话,只要她心里发虚,这层窗户纸捅不捅破都是一样。
果然,汪氏脸色越来越白,最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哭道:“小磊,婶子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婶子是真的没办法了呀。”
说着话,我跪步走上前抓着我的腿,哀求道:“婶子求求你,不要往外说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我又弄懵逼了,本能的往后缩了一点,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似乎里面有隐情?
“你先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我想将她扶起来,结果汪氏死活不愿意起身,让我答应不要往外说,要不然她就不起来了,甚至要给我磕头。
我被逼的没办法,只得模棱两可的先应了她,然后将她扶到椅子上。
之后,汪氏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哭啼啼的说起事情的前前后后。
原来她和冯大牛搞到一起并不是为了偷情,而是为了怀上孩子。
冯德亮与她结婚十五年,一直没有儿女,原因并不在汪氏身上,而是冯德亮的身体有毛病,没办法让汪氏怀孕。
十五年来她们两口子到处寻医问诊,但凡有点名气的医院都找遍了,偏方也试了不知道多少,结果却是大失所望。
渐渐的,两口子年纪越来越大,希望越来越渺茫,冯德亮无奈的妥协了,便想找人借种,让汪氏怀上,生下来再当成亲生的抚养。
这种事其实在农村并不少见,十里八乡时不时就能听到,最常见就是“扒灰”,儿子不行爹上,这样生下的孩子血缘最近,不会因为不是自己的种而心生隔阂。
但冯德亮的爹死的早,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冯氏宗族里面找人替代。
选来选去,冯德亮选中了冯大牛。
汪氏一开始不同意,导致事情拖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冯德亮想孩子都想魔怔了,汪氏才动摇。
可结果还没来得及办事,冯德亮就出事了。
这一下可把汪氏逼到了墙角,冯德亮死前念念不忘的就是要一个孩子,为了圆他的遗愿汪氏才着急忙慌的和冯大牛搞到一起。
因为时间还很紧迫,她必须尽快怀上,这样对外就可以说是冯德亮的遗腹子,到时候生剖腹把孩子早产下来,对上月份,就不会有人怀疑。
否则月份相差太远就瞒不过去了。
所以,汪氏才会在冯德亮尸骨未寒之时迫不及待的“偷情”,恨不得一天两次,为的就是尽快怀上,然后宣称孩子是冯德亮去世之前落下的种。
这样冯德亮就算有后了。
我静静的听完,心里无语至极,“奸情”的内幕竟然是这样;早知道就直接上门问了,何必脱裤子放屁去收集什么证据,白白耽搁了好几天。
汪氏眼睛都哭肿了,说:“德亮走了以后一直不肯闭眼,都怪我没早点给他生个孩子,我现在只想了他的心愿;是我对不起他,否则他也不会做傻事了,呜呜…;…;”
我好言安慰她,心里却不得劲,因为牛头不对马嘴。
冯德亮死不闭眼是因为尸体不祥,被害死的,根本不是怨恨汪氏不肯答应借种想不开自杀。
结果汪氏误解成冯德亮是因为没后才不肯闭眼的,也不认为冯德亮是被害的。
结果就很清楚了,汪氏知道的有限,这个突破口没有自己想象的大,转念一想也是,冯德亮把琴盒还有那个文物都放在办公的地方,肯定是不想让汪氏知道。
想了想,我又想到了冯犟头,便问:“那德亮叔棺材上山的时候,冯景江是怎么和你说的?”
冯德亮棺材上山是冯犟头一手操办的,送葬的全是冯犟头的子侄,没有一个是冯德亮的亲朋,连汪氏都没去。
汪氏道:“景江叔说德亮执念太深,让我交给他们处理就好,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主意,只能听他的。”
我警觉起来,冯犟头不对劲,他在瞒着汪氏,难不成冯德亮生前和冯犟头有过什么联系?或者说的直接一点,那个害死冯德亮阴物是和冯犟头一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得出的结论就很吓人了,冯家人勾结阴物害人,而且另有图谋,其中就包括我爷爷坟。
黄毛之前说冯家背后有人指点,恐怕压根就不是人。
“你妹的!”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冯犟头这老东西,是该好好调查调查了。
顿了顿,我又想起冯德亮出事之前有两天没上班,然后突然提着琴盒回来了,这才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事,于是询问冯德亮那两天请假的事。
汪氏想了一下,说:“有,德亮跟我打过电话,说是去林场派大件的邮件,晚上不在家过夜让我别等她,前前后后去了有三四次的样子。”
“三四次?”我微微一惊,看来邮政所的监控记录还不足,冯德亮早之前就有动作了。至于说什么派件我是不信的,邮政的送达范围就是乡镇中心,林场那边山路太远根本不派,借口。
联想到冯德亮手里拿个生铜锈的文物,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冯德亮去了金盆岭,琴盒弄不好就是从那里弄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给了我,他自己还被杀了。
事情渐渐的有些明晰了,金盆岭那边肯定有事,前天的雷就是明证,红衣女受伤,还有刘二龙他爹五体投地的尸拜,等等。
之后我又问了汪氏几个问题,她知道的就很少了,没再有什么有价值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