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枫不由得吃了一惊:“那黑风暴的龙头不是号称‘紫金枭’的欧阳宪么?”
“十年前是,可八年前的龙头却是梁维。当年我行走沙漠,被黑风暴的人掳走,那时候还是欧阳宪领头,不过那时候的欧阳宪已经病入膏肓,也正是那个时候,梁维率众逼宫,两方发生了一场血战,欧阳宪的人被尽数诛杀,我也是那个时候,趁乱逃了出去。算了去,长夜城的事情正好就在黑风暴内部变革之后,所以说,八年前的长夜城袭杀卓天准的人应当是梁维,他是为了报二十年前的大仇,黑风暴内部的事情一直没有传出来,江湖上也没多少人知道紫金枭已死,黑煞神当立。还有,在此之前,我和恒之见过一面,他说此次过来是为了寻找在四川失踪的冷竹长老,遍寻无果,还损失了不少人,特意请了龙雪郅和安七齐九两位神捕一起查访,却不料引起了天一神水派中的波涛起伏,也不知谁传出了消息,竟然轰动了整个江湖,三教九流的涌入,将芦山搅得鸡犬不宁,还引出了当年崇山门灭门一事,又有人在江湖上传,崇山门的罪魁祸首是天机楼,也有人说是三叩教。其实我早就怀疑是三叩教,但那时整个川蜀江湖道如同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没人查出来,究竟实力来说,是错不了的,但没有证据,天一神水派因为当年地动之事山门崩塌忙不过来,等到已经灭杀殆尽,什么都已经没有了。”
李枫道:“老道知道的事情不少,看来你的麻烦也不少。”
成道长笑道:“虽然猜测我自忖不会有什么大错误,但说到证据,我却拿不出来。再说如今的事情,天机楼冷竹长老的失踪,我认为是和金桥帮有关系。王恒之他们收到那封信之后,匆匆离去,看来与他们这行目的很接近,至于三叩教是什么缘故,就不知道了。”
李枫道:“天机楼在江湖上向来是秉承江湖道义,行事光明正大,做事虽然神秘,但从未违背侠义之道,而三叩教嚣张跋扈,行事霸道,恨不能将天下武林势力尽纳入麾下从而称霸,金桥帮将这两股势力请进去,图谋何在?”
成道长道:“我仔细思虑了很多天,能想到一些缘故,却不能确定。”
“你说。”
“冷竹长老与秋松长老乃是亲兄弟,恒之说他被金桥帮所抓,无缘无故,他们怎么会去开罪天机楼。而我正是想到了金桥帮的帮主虽是严文通,但实际掌权的还有一个跛脚道人,这道人来历神秘,却机谋高强,加入金桥帮这些年来,金桥帮明里暗里,不仅盆钵皆满,而且势力扩张极为迅速,就连雅州城也有不小的势力,遍布了半个川蜀江湖道,可以想象,这如同海里的八爪鱼,触手吸附在川蜀,牢固无比,发展各种产业,甚至一些朝廷的产业,他们也有涉及,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明里是劫匪,暗地里却成了大帮派的原因了,咱们通过的那个鹿溪关,说不定就是他们经商买卖的途径。这个道人,擅使一柄青色双环回旋锁金钩,而且是个练家子。”
“他......”李枫略有迟疑:“是了,此人定然是当年未死的‘青眼神狴’王子绛了。”
“李兄也知道,这青眼神狴王子绛颇擅机谋,当年曾为征西刘将军在漠北敬江城中建言献策,连下敌军三城五寨,一时风光得意。后来因为强暴民女被逐出城,他与梁维等人一起号称漠北七煞,不知做下多少案子,每次驻边官府派人缉拿,都被这老儿用计策躲了过去,就连神捕郑凡也丧命在他手中。金桥帮之所以抓冷竹长老,恐怕也是他的主张。”
“你们说这么多,我有一个疑问。”五郎说道:“他和那冷竹长老是私仇,可为什么又偏偏要通知了天机楼,这不明摆着挑事吗?”
两人摇摇头,成道长笑道:“我们这都是猜测,不过五郎说话率直,倒是让我一下接不上来。”
李枫道:“那咱们只有到了那金桥帮,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道长道:“倘若真是那王子绛,他肯定会对付李兄,咱们人少势孤,去挺身犯险,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李枫道:“我知道你老道是非去不可,我恰巧又来了,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我和能扯上关系,那么就走一遭又何妨?我倒要看看,那王子绛有什么机谋,倘若再遇到,他不对付我,我也得叫他再去和他的几个弟兄重逢,自己一个人活在世上,岂不是太孤单了?”
……
且说三人停船靠了岸,往两侧的山壁上攀登,这里极为险恶,到处是丛林水洼,并无路径,倘若一不留心,踏入沼泽之中,恐怕就难以再出来了,是以三人都十分小心。穿过一片林子,忽然前面出现一片乱石岗,石头尖锐如笋,常人绝不敢渡涉。
五郎道:“咱们绕过去看看,这里荒山深林,却不知道有没有人家,许他一些金银,也好借宿一晚。”
李枫说道:“在这种地方,非船不能通行,个别人家,恐怕从未去过外面,自给自足,金银财宝都如粪土。”
成道长道:“山里人家,生性淳朴好客,不用谈什么金不金,银不银的。咱们在那林中绕了一大圈,转到这儿,其实只是沿着这一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