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看手机,这次是师傅一灯打来的。
柳扶风接通了电话。
一灯在确认通话后,并没有急着说事。而是一阵让人捉摸不透的沉默。
柳扶风也没有追问。他知道,一灯要说的时候自己会说。
终于,一灯开口了。他说道:“水熊跑了。”
柳扶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惊问道:“什么?!!”
聂小妖此时也正扒在手机边听着,被柳扶风这一叫,吓了一跳。
柳扶风没有听到一灯再说什么,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当他把眼睛从手机上拔出来时,聂小妖已经在穿衣服了。
两人先驱车赶到了局里。此时赵黑子也在一灯的办公室。
四人相见,互相打了个招呼,也没说什么,都静静地站着。
柳扶风用余光注意到,赵黑子虽然貌似满面愁云,其实他的眼珠子总是偷偷地在聂小妖身上打转,似乎对水熊的逃跑和几名警员的牺牲并不关心。
柳扶风虽然没有得到更多的细节,但是至少证明了莫菲所提供的消息是准确的。
一段沉默后,一灯率先打破了这局面。
他说道:“事已如此,先各自回去吧。明天大家到钱局处商量处置办法。”
他边说边收拾桌子。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
赵黑子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柳扶风待赵黑子出去后关门回来,问一灯道:“师傅,我们到医院去看看吗?”
他还记得,第一次去太平间查验尸体时一灯也暗中去了。所以他这次主动邀请一灯共同前去。
没想到一灯拒绝了。他还是那句抱怨:“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地退休了?”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当柳扶风与聂小妖赶到医院里时,一灯正在与法医“大拿张”讨论着什么。
当两人疑惑地赶到时,“大拿张”朝两人笑笑,并带着三人一起向实验楼走去。
进入他们都很熟悉的实验室,在手术台上躺着一人,应该是牺牲的几名警员中的一位。
“大拿张”用专业的术语与鉴尸方法向三人讲解了判断的依据,最后的结论是——这位开车的警员已经死去至少七十二小时以上。
经过“大拿张”的同意,一灯和聂小妖分别上前鉴定了几遍,最后都是一样的满面疑云。
等告辞了大拿张出来后,一灯喃喃地道:“驱尸术虽然能让尸体立、行、卧、战、视、做,但是开囚车这种高专业性的东西可不是轻易就能完成的。真是奇怪。”
聂小妖对驱尸不懂,所以只能听他念叨。
柳扶风问道:“师傅,还有没有更高深的驱尸术呢?”
一灯摇摇头。
柳扶风猜不出他的意思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柳扶风又问道:“会不会你们把他死亡的时间鉴定错了呢?”
一灯与聂小妖一起摇摇头。
柳扶风虽然学过法医学科,但必竟不擅长,所以他的疑问只能停留在疑问阶段。
三人到了停车场准备分道扬镳时,柳扶风突然问道:“会不会是别人冒充了这位警员,案发后再次调包?比如说与他一起在驾驶室里的那位武警?”
一灯听了,叹了口气。说道:“希望真如你所说的反而更好。不然的话,我就算能安宁地退休也不得安宁的过日子。”
一灯回到他开的局里的车里,准备回去。他自己的车已基本废了,熊二给的已经交公。柳扶风也跟着钻入车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聂小妖没有跟过来,她回到柳扶风的车里。
他问道:“师傅,水熊的腿摔伤了又是如何跑掉的?”
一灯又叹了口气,说道:“那边传来的消息只说他在押解赴医院就医的途中逃脱,具体细节还没调查清楚。”
柳扶风又问道:“都牺牲了哪几位警员?”
一灯凝重地盯着他,说道:“除了刚才见到的那位驾驶员外,在囚厢里的两位警员也殉职了。一个颅骨骨折造成内出血致命,另一个摔断了脖子导致休克窒息死亡。”
柳扶风问道:“为什么同车的水熊安然无恙?”
一灯说:“他不是也受伤了吗?不然怎么去的医院?”
柳扶风回道:“我亲眼看到他活蹦乱跳地从囚车厢里走出来。他的伤是他自己故意跳到地上时摔倒后把腿伤到的。”
一灯听了,连说有预谋。
就在柳扶风将要告辞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莫菲打来的。
莫菲焦急地说道:“猪猪打来电话了,他说今晚约我去北郊。我该怎么办?”
柳扶风安慰她别着急,自己正在想着对策。
一灯在旁边小声说道:“告诉她我们护送她过去。叫她放心。”
柳扶风听了,就如此对莫菲说了。莫菲已经哭得语无伦次了。
柳扶风挂断电话后立即告辞回到自己车里,驾车向局里驶去。
当他与聂小妖赶到局里办公室时,莫菲不在。
而且她的手机就在办公桌上,看来打电话也找不到她。
正当两人着急时,他听到一灯办公室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柳扶风边敲门边将门打开,就这样带着礼貌闯了进去。
果然,莫菲在一灯的办公室里。
柳扶风心说师傅这驾驶技术太高超了,总是能后发先至。
聂小妖进来后,柳扶风顺手把门关上。
一灯将与莫菲商量的对策又向柳扶风和聂小妖介绍了一遍。总体是先在约会地点预先布置人手,待胖猪出现后将其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