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昊站在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西天,那里时不时闪着亮光,张昊清楚,上高地区仍在爆发激战。
张昊与罗卓英不熟,不想发电报询问战况。
张昊用拳头轻轻击打身边树干。
董壮:“团长,我知道您为前线战事担忧,可我们的任务在这里,罗长官对我们独立团一定另有安排,只是没有对我们明说而已。”
张昊苦笑说:“你不觉得太被动吗?打仗强调的是知已知彼,可我对前线战况一无所知。”
董壮飞参谋长也苦笑说:“那就不管他们,我们只管我们的事。”
张昊看着董壮:“眺望西方,我就会想起怀了我孩子的孔小姐,不知道孩子生下来了没有,我连名字都没给孩子起。”
董壮飞参谋长抬手轻轻拍了拍张昊的肩膀,说了声“兄弟”,便闭嘴。董壮飞参谋长这么高的学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昊为国家民族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在老婆生孩子时,却不能陪伴在身边,张昊的心情一定极为痛苦。董壮飞参谋长和张昊在一起时间很长了,两人之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张昊一动不动看向重庆方向,董壮飞参谋长也一动不动看向重庆方向,两人就这么站着,一下子站了至少一个小时。
兄弟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关键时刻的陪伴胜过一切。
张昊很敬重董壮飞参谋长,董壮飞的年纪比张昊大,学问比张昊高,但他甘心当张昊的副手,尽心尽力做好一切工作,独立团里的任何琐事都不需要张昊操一点心。董壮飞就象大管家,把独立团各项工作都管得条条贴贴的,张昊可以几个月不在独立团,但董壮飞参谋长却一天都不能离开。
张昊想起了李康时,突然对董壮飞参谋长感到十分愧疚,张昊转身看着董壮飞参谋长,轻叹一声说:“李康时有可能当上军长了,而你还是独立团参谋长,凭你的战功也应该当军长,至少可以当军参谋长。”
董壮飞参谋长看着张昊哈哈大笑说:“兄弟,有你这一句话,我愿意为你去死。这辈子能跟着你打鬼子,我感到荣幸之至。你为我谋来少将衔,我已经满足了。兄弟,不要多想什么,我董壮飞不是那种想升官发财的人。”
张昊笑说:“你不想升官发财,我可得想办法让你升官发财的啊!假如有机会,我想为你谋中将衔,不管是谁,只要跟着我干,我都不能亏待了。”
董壮飞参谋长笑说:“不说这事,不说这事,你张昊都不谋官,我董壮飞谋什么官?凭你的战功,你评个上将也绰绰有余。你假如想当官,可以直接到统帅部去当大官。在地方上,可以主政一方。我好佩服你,你无欲无求,一切都听凭自然,假如有机会当官,还会主动推掉。遇到险仗恶仗,会亲自背着枪冲锋陷阵。放眼全中国,你是唯一的一个。”
张昊笑说:“能和兄弟们一起打鬼子,是我最大荣幸,能象张自忠将军那样战死沙场是我的最高追求。”
董壮飞参谋长怔了怔,轻叹一声说:“兄弟,您是有家室的人了,为了家室,也得好好活着。”
张昊抬头看天空的星星,笑说:“是啊,我张昊是有家室的人了,马上就会有自己的骨肉,现在战死,也不遗憾了。”
董壮飞参谋长提高嗓门说了声兄弟,便没有再说下去。
雪儿跑过来,张昊看着雪儿笑说:“当心摔着,有事可以等我回去再说的嘛!”
雪儿向董壮飞参谋长打招呼后,笑说:“情况弄清楚了,11军参谋长木下勇到了南昌,难怪11军司令部的电报会相互发。”
张昊笑说:“哦!这么说日军开始重视南昌战事了。”
雪儿点头说:“11军参谋长木下勇给11军司令官圆部和一郎的电报中,说起了今天三艘炮艇被摧毁的事情,重点是说起了他会命令33师团立即结束休整,从奉新杀向上高。还说起了,明天派空军轰炸我们独立团。说起了,前线中国军队无比顽强,阵地多次易手。”
张昊点头说:“很好。”
张昊对董壮飞参谋长笑说:“雪儿的电报太重要了,我们一直在做防空准备,看来明天日军飞机果然会来轰炸。”
董壮飞参谋长笑说:“你们聊,我现在就去通知各营防备明天的日军飞机轰炸。”
张昊点头说:“行!提醒各营明天早点起身,把帐篷等全都拆掉藏好,守候日军飞机到来。”
董壮飞参谋长是故意离开的,他知道雪儿深爱着张昊,想给张昊和雪儿单独相处的机会。
董壮飞参谋长一离开,雪儿就迎面紧紧抱住张昊,小声说:“想死我了。”
张昊抚摸雪儿的美娇臀柔声说:“我知道,我们没机会单独相处嘛!”
武汉11军司令部,圆部和一郎把参谋长木下勇的电报撕碎,他用力拳击墙壁,拳面渗出血来。
圆部和一郎喃喃自语:“狗日的,考四次才考上陆大的小儿,竟敢抢
我的职位,气死我了。”
阿南惟几在日本主张本土决战的关键人物,当天皇宣布投降后,阿南惟几就用匕首刺入颈部。颈部的血管被割破,但没有伤及动脉。他跪在地上左右摇晃,差不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后来他昏过去,扑倒在地,失去了知觉,伤口还在流血,躯体仍在抽搐,他的内弟一直守候在院内,等他咽气。早晨7时半左右,一位前来拜访阿南的军官找来了一名军医,给阿南打了一针,才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