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忙活着,庞啼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感知:“葡萄酒或猴儿酒酿造工艺是死的,再是传承了几千年古老工艺,也需要缘巧合下的天气、光照和发酵条件的绝佳适宜,它的酒质应该是无法始终保持的。”
李之应和,“因为猴儿酒酿造工艺原始纯正,形成原料质量好、香气结构稳定的固有套路,酿造出品格高雅的酒类自不必言,但若想屡次酿制出绝佳品质也是极难。”
离其、老吴头都是酒中老人,对于酿制工艺虽然不甚知晓,谈起来感觉却是很容易。
“我听到的品酒词汇无数,但大都脱离不了美酒佳酿、余韵无穷、如饮甘露、琼浆玉液、香气扑鼻、丰满醇厚之类。像是这样细腻精纯酒质,不带有丝毫夸张成份、以契合自我真实所感讲来,无论其口感、酒香气,已与普通酒质原本寓意大相径庭,在我心目中,它已然是无价存在,再有变化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老吴头很认可离其的说法,“无论是葡萄酒还是果酒,我抱着喝一整天也不觉得厌烦,而且没有任何不适感。我对什么品酒概念不太熟悉,但敢说天底下还有哪一种酒,能令人喝上一整天而没有不良反应?况且酒劲依然,酒后舒爽感觉不变,也唯小侯爷酿造出来的东西了。用金钱来描绘它,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种侮辱!”
俟老六乐道:“我对酒类都没有感觉,喝到嘴里都只觉出酒精含量来,但今天品到两种酒,尤其是葡萄酒,说实话比我记忆中任何美妙味道更引人入境!那种境界,就是一种恍如仙人的自有洒脱感,可一冲飞天的能力感。所以我认为,这种酒比我最美好记忆更珍贵,就像二位所说的那样,它是无价的!”
“那几位看能给出个什么价位?”李之笑问。
“以一斤为量,我看就定在八百文。”
“一两银子!”
“一两还是有点少,我们正清文绮堂一切产品重在品质,一两三钱!”
三人各有主意。
清绮望向庞啼,“还是啼儿给个价格,你最能体会其中精髓!”
“价格分得更细化一些,每一坛就的味道都不尽相同,我认为一两银子以下也是要有的,最高可定在三两银子,仅一两种如此高位就好。但葡萄酒每一**不能低于五两银子,旁人爱买不买,但我相信绝没有人的酿制酒类,能超过了我们的产品品质!”
听闻庞啼如此定价,李之哈哈大笑,“但三两银子与八百文铜钱的分别在哪里?即使有差别也在毫厘之间,给常人品来,不同的只是果味而已!我看就按照水果价位高低来排序,具体金额就按照啼儿锁定即可。”
“其实这仅是我们首次销售,具体价位完全可以针对市场反应再作改动。我同意啼儿的意见,葡萄酒价位不能低了。”
说罢,清绮看向夏婆婆、羽灵姨,“你们也是女人,以我们女子角度看来,以为果酒品质、价格如何?”
羽灵姨大多时候都是种眉开眼笑模样,“能够买得起正清文绮堂产品之人没有普通人,而且我们数量有限,单纯口味小侯爷又能保证始终独一无二,我倒认为价格有些低了!这玩意儿又放不坏,相反越是时间久了越醇厚,纸上谈兵意义不大,先有个具体定价就好,灵活掌握嘛!”
夏婆婆则显露出少有的笑意,“我与老六喜好类似,之前对酒类不感兴趣,更谈不上品鉴,但它们带给我的感觉,无论饮用多少,也只会是眩然欲睡,仿佛春困,心不跳,脑不热,安然入梦,舒服已极。价格方面就更不懂了,小侯爷拿主意吧!”
众人说说笑笑,一直忙碌到半夜,所幸门外就是文绮堂,这几天他们也只是偶尔回一次东诸山。
庞啼本想将那几株花也带来这里,但过几天文绮堂需要改造地底的火炕,也就作罢了。
第二日一早,就派人去请临淮郡王,恰好今日也是李瑜李寿山返回骊山的日子,因而一大早他就前来此行。
李之将给他一笔银子,那是给江家召集人手采集山果的费用,虽然是满山遍野的野生之物,总要付出些劳作不是。
而李之交代给江家的是,尽可能多的采集,马上就要入冬,会有至少半年的无果可摘,再多果物这里也能盛得下。首批山葡萄直接送到这里,余下的果子先记着东诸山存放。
他特别吩咐李瑜,请江家人不妨多请些附近村民进山采集,按天付给他们工钱,以东诸山与此处地下酒窖,有个百万斤也存的下,这等相当于无本买卖的酒类,付出的只不过少量佣金,及酒坛、酒**的定制费用而已。
等李瑜离开,他吩咐俟老六前往奉邬县两家厂子,尽可能腾出来车马赶往潼临县江家,另外顺便将常雨伯、邢大头也带过来。
不过时临淮郡王就来到了,问起高宗走后的朝中情形,临淮郡王苦笑不已:
“此人诚以志昏近习,心无远图,不知创业之难,唯知当时之乐。自圣上离开多日,仅仅上朝一天,且马虎问过朝事,就匆匆辞退众臣!目前宫内宫外,已疯传此人庸弱无能,却格外自负!更为可怕的是,太子还未曾继位,就生出重用韦后亲戚,试图组成自己集团迹象。”
“刘仁轨与裴炎、薛元超三人怎样看待他?”
“刘仁轨与薛元超怒极,据说已经将真实情况报与洛阳城,薛元超干脆当众上疏谏止,对于其经常外出特猎,怠于政事提出严正抗议,目前已被贬职,闲赋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