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蒋大宽脸上却立马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赶紧接下吴部长的话茬道:“吴部长,你是资格很老的常委,有什么看法尽可以畅所欲言,咱们既然开会讨论这件事就是为了开诚布公各抒己见。”
吴部:“赵副县长刚才说的工程无非是汽车城项目中北门桥和坦克桥的工程,我知道承揽这两座桥工程的敬老板的确不是咱们普水本地人,但是我认为工程到底给哪家公司做最重要看这家公司的资质和实力。
既然敬老板公司的实力比咱们县建筑公司的实力强,两座桥的工程交给他做也是合理合法,既然如此县建筑公司的苟老板凭什么带着工人去人家工地找麻烦?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苟老板和手下工人犯了法就应该依法处置,绝不能因为顾虑到县建筑公司的经营状况就对其肆意放纵造成姑息养奸的严重后果!”
吴部长这两句话说的太狠了!居然连“姑息养奸”这个词都冒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讥讽刚才替县建筑公司那帮人出头的赵副县长有“姑息养奸”的嫌疑吗?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会议一开始居然就出现了赵副县长vs吴部长的对立局面?两人之间的唇枪舌战明显是吴部长略胜一筹,而且吴部长可是老资格,很多人还不敢和他叫板,这让坐在一旁的赵副县长急吼吼准备再出招。
他刚从嘴里说出一句,“我不同意吴部长的观点”,话音未落就被刚刚提拔的县政法委朱书记截断话题,朱四海神情严肃两眼看向赵副县长说:“我倒是非常赞同吴部长的观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县建筑公司的工人们因为一己之私就能胡作非为不受法律约束,岂不是助纣为孽,如果咱们这次轻易把苟老板和建筑公司的工人们从公安局放出来,是不是说明咱们县里其他单位的员工一旦遇到类似问题全都能这么干?
赵副县长刚才的说法哪里是为了地方经济发展和稳定考虑?分明就是在纵容更多人有事没事跑到县政府大门口上访,长此以往咱们的工作还怎么做?”
朱四海一席话掷地有声博得了会议室里大多数领导频频点头表示赞同,也有几位单位领导听了他的发言后连连摇头,那意思好像对朱四海的观点看法有所不同。
县委书记蒋大宽见状忙冲着大家一挥手大度口气说:“大家对县建筑公司工人们上访的事如果还有不同意见不妨也说来听听。”
官场历来各家自扫门前雪哪有人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得罪人?
蒋大宽没说话的时候一个个在底下窃窃私语议论不休,真等到领导给机会发言的时候很多人却纷纷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在座的县委常委们都是老官场了也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态,因为在官场行走从来都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没有谁想站出来几句话的功夫得罪刚才发言的任何一位县委县政府领导。
整个会议室里没人接腔说话一下子安静下来,这让蒋大宽和刘大伟脸上都露出些许不痛快,蒋大宽是觉的自己说出的话没人应承冷了场;刘大伟却在切齿以前整天围着自己打圈圈的几位领导关键时刻掉链子居然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正当大家面面相觑把眼神纷纷投向蒋大宽看他如何将会议顺利进行下去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县招商局副局长兼汽车城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唐一天今天是代表汽车城管委会来参加,他轻声道:“蒋书记,对于县建筑公司苟老板和手下工人被抓这件事我有几句话想说。”
蒋大宽顿时两眼一亮赶忙顺势道:“你说你说,刚才提到的县里北门桥和坦克桥两座工程都是你点头同意交给外地工程队去做,相信在座各位也很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趁着蒋大宽冲着唐一天说话的功夫,县长刘大伟赶紧冲坐在自己对面的丁副书记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帮赵副县长添把火?”丁副书记心照不宣收下那眼神。
宁舍一子,勿失一先。
刘县长身为官场老人心里非常清楚会议上风向控制的重要性,他原本打算让赵副县长作为当头炮先狂轰乱炸一番控制好会议的正确方向再说,没想到赵副县长发言后吴部长和朱四海接连提出反对意见一下子让很多人转变态度。
面对极其不利的局面,刘县长当机立断把战局做出调整准备让一向稳打稳扎的丁副书记出面力挽狂澜,可惜丁副书记还没来得及说话,唐一天已经抢先一步发言。
他说:“蒋书记,刘县长,在座的各位领导,刚才赵副县长话里话外都在质疑县公安局的执法行为?希望县公安局能把苟老板和工人们从看守所放出来,我认为他有这样的想法纯属本末倒置!
为什么这么说?先不说苟老板和那几个工人既然犯了法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说如果县公安局依照赵副县长的意思把苟老板和工人们放出来又能改变什么?
县建筑公司在苟老板的带领下依旧是没有工程可以做,工人们还是拿不到工资没饭吃,既然这样,苟老板是不是放出来,或者是不是被拘留被判刑对于县建筑公司几千口工人们来说有什么影响?”
唐一天一席话一针见血指出问题关键引的在座很多单位领导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县委书记蒋大宽更是向他投来赞赏眼神。
唐一天接着说:“我认为,这次县建筑公司工人们发生集体上访事件绝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这些工人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