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神情自信,道:“如今的纸张,大抵都是左伯纸,亦或者是蔡伦纸。这样的纸张,自始至终,都不曾推广开来。一方面,是纸张太过于粗糙;另一方面,是纸张不易于保存。而且,批量的制造也不容易。可是,我能够改进纸张。”
糜竺眼中掠过一道精光,道:“如何改进?”
这一刻,糜竺心中有些期待。
王灿笑了笑,道:“改进之法,我自是有的。而且改进后的纸张,不仅是洁白莹润,且厚度适宜,不仅是能书写,也能够长期保存。除此外,这一造纸的成本,也并不高。
糜竺更是好奇了。
这可是机会。
糜竺是一个商人,他有敏锐的眼光,恰恰是如此,他能够判断出,如果一旦改进了纸张后,将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如今流行天下的,是竹简。
所有读书人读书的载体,都是竹简,即使竹简制造不已,且承载的文字不多,但是,竹简能容易于保存,这就是最关键的。
诗书传家,便是如此。
事实上,读书人为什么尊贵,为什么少,不仅是贫寒人太多,更重要的是,天下的书籍有限,许多人读书难。
这就是根本原因。
可是,一旦改进了纸张,能达到王灿口中所述的效果,那就不一样了。真正能让纸张风行于天下,那么无数的人都能读书。
尤其对读书的事情,无数人都趋之若鹜。
到处都需要用纸。
尤其一旦糜家垄断了造纸术,那么糜家将成为真正的巨无霸。
甚至于,比如今的盐业更赚钱。因为如今的盐业,虽说糜家贩卖盐,但除此外,还有其余的大家族贩卖盐,这是做不到垄断的。
所以,糜竺内心好奇,再度道:“王县令,这如何改进?”
王灿笑道:“其实除了盐之外,我还有另外的一个财源,还能够让糜家谋利无数。”
刷!
糜竺面色微变。
王灿这是什么意思,不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顾左右而言他。
这样的举动,令糜竺奇怪。
糜竺琢磨了一番后,忽然道:“王县令,你的另一财源,又是什么?”
王灿笑道:“煤石,是专门用于取暖的煤石。如今天下间,主要的取暖方式,贫寒的百姓,自是穿厚一点,争取熬过寒冬。可稍稍有钱财的百姓,那都喜欢用木炭。有了木炭,那就能够取暖。可是,煤石却不同,不仅是物美价廉,更是能散发出更多的热量。”
糜竺道:“可是,据我所知,煤石是有毒的。”
王灿笑了笑,道:“有毒的煤石,燃烧时有颜色,且有刺鼻的味道。可是我所知的煤石,无烟无毒。”
刷!
糜竺眼中的瞳孔再度一缩。
他没有想到,王灿竟然知道这样的煤石。
作为一个商人,他清楚大冬天的,无数百姓都要取暖。一旦能有无烟无毒的煤石,其能够大批量的贩卖,那必定是能渔利的。
这是绝佳的牟利机会。
只是,糜竺却是不明白,王灿哪里知道这些。
糜竺一时间,却是有些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就在这时候,王灿开口了,说道:“关于新纸的造纸术,我和糜家五五分,糜家负责出人负责销售,我要五成的净利润。”
糜竺却是皱起了眉头。
五成的净利润,且王灿什么都不负责。
反倒是糜竺,不仅是要贩卖,还要负责制造宣纸的人工,以及宣纸的运输等。各项的人工成本扣除后,糜竺到手的纯利润,可能也就是四成左右。
至少还要扣除一成的净利润。
糜竺张嘴想要反驳,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咽回去。
明白了!
他直接就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王灿为什么要拿出煤石宣传。
一方面,王灿是担心他糜竺见利忘义,彻底独霸新纸,根本不分给王灿任何利益。毕竟如今的王灿,实力还不够强,至少王灿和糜家是不对等的,王灿实力比糜家更弱。
另一方面,王灿利用煤石作为引子,证明王灿除了新纸外,还有其余赚钱的机会。糜家想要赚取更多的钱,就得老老实实跟着王灿,不能有其余的心思。
否则,糜家就仅仅只有新纸。
只要糜竺不是短视的人,就不能为了新纸的利益,从而和王灿翻脸。
好厉害的心机!
糜竺的内心,赞许王灿。
他并没有因为王灿所展露出来的心机,就有什么忌惮,有什么畏惧。相反,糜竺内心更是欢喜,因为糜竺是准备追随王灿的。
王灿越是厉害,糜竺越是欢喜。
证明他追随的人没错。
糜竺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说道:“王县令,如今需要钱财的,不是我糜家,而是王县令。我糜竺做主,新纸贩卖后的净利润,四六开。我糜家占四成,王县令占六成。”
“当真?”
王灿眉眼上扬,有些惊讶。
他惊讶于糜竺的魄力。
这糜竺,不愧是糜家的一家之主,竟然舍得再舍弃一成的利益。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涉及到钱财的事情,最是容易发生龌龊。为了钱财而翻脸的人,多不胜数。但是,糜竺能在钱财上,主动让利,足见糜竺的不凡。
糜竺正色道:“自然是真!”
“就依糜家主所言。”
王灿当即就取来了笔墨纸砚,然后快速的撰写新纸的造纸术。事实上,如今的造纸术,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