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我和你相互配合,岂不是比你一个人横冲直撞更容易成事?”
杨旭尧定定地看着付盈萱,心里已经有七八分把握自己能说动付盈萱。
付盈萱咬了咬下唇,她确实被说动了。
就凭她一个弱女子,想要对付端木家那对姐妹身后的那两座靠山,太难了!
而且,她一个人难免不能面面俱到,就像是今天……
付盈萱正要点头,又想起了一件事,面色一变,微微蹙眉。
“杨三公子,可今天的事会不会被揭穿?”
她方才下药迷晕了柳清清,若是让其他人发现,由此查到她的身份,那么她前面做的一切也就功亏一篑了。
杨旭尧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安抚道:“姑娘放心,我都给姑娘扫好尾了。姑娘的身份绝对不会暴露的。”
外面的马车在右转之后,渐渐地放缓了下来。
杨旭尧挑帘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又道:“今天我先送你回去。放心,我会设法给你安排机会,让你进清平署的。”
付盈萱现在虽然和清平署搭上了关系,但也只是给他们写写曲子,给乐伎指点一下琴和琵琶罢了,还不是清平署的人。
要是她能够进清平署,自然也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宫里的人。
付盈萱想着眸子亮了起来。她现在活下去最大的动力就是报仇了!只要等报仇再等等又算得上什么?!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马夫在外面唤了声“公子”,意思是地方到了。
杨旭尧温声又道:“付姑娘,你家到了。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静待我的佳音就是。”
付盈萱又咬了咬下唇,不动不动地呆坐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字:“好。”
杨旭尧松了口气,亲自把付盈萱从樟木箱中搀扶了出来,然后微微俯身,一只手温柔地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带着几分安抚。
付盈萱先是一僵,随即身子又放松了下来。
杨旭尧唇角微微翘起,把头又往她的脸颊凑了凑,低声道:“你放心,一切有我呢。”
他温热的气息吹上了付盈萱的耳根,她白皙的耳朵渐渐染上了花瓣般的红晕。
她点了点头,然后就下了马车。
杨旭尧坐了回去,挑开窗帘的一角,望着马车外,见付盈萱快步走到了一道大门前。
她抬手抓起了门环,回头朝杨旭尧看了一眼,眼眸流转,这才“笃笃”地敲响了大门。
付盈萱进了宅子后,杨旭尧对着马夫吩咐了一声,马夫就调转了马车的方向,返回了杨府。
当杨旭尧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已经是半夜了。
屋子里依旧灯火通明,端木绮还没歇下,正在內室里等着他。
“你去哪儿了?!”端木绮不快地对着杨旭尧质问道,“明明说好了陪我去灯会看灯的。”
杨旭尧唇畔噙着一抹温柔的笑,走了过去,伸臂轻搂上端木绮的纤腰,哄道:“今晚灯会,没宵禁,有一伙纨绔公子哥在北城闹事,我过去调解了一番,也是职责之所在。”
“绮儿,我下次补偿你好不好?你想去哪儿玩,尽管说!”
端木绮也不是真的生气,被他哄了两句就抿唇笑了,娇艳如花。
她放松地依偎在杨旭尧的怀中,一只手把玩着他腰侧的玉佩,娇滴滴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去看灯,我才不想看到端木绯那副张扬嚣张的样子。”
端木绮也是怕了,自家爹被撸了差事,如今只是平民了,大哥又被过继到长房,现在的她连现在一点依靠都没有了。
一个出嫁的女子若没有娘家撑腰,那就是任人欺凌……
杨旭尧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提议道:“明天我陪你去看岳父岳母可好?绮儿,今晚早些歇息吧。”
“好。”端木绮柔柔地应了,心里高兴:虽然她的父亲落魄了,可是杨旭尧却没有嫌弃父亲,也没有嫌弃自己,对她始终是百依百顺,一心一意。
端木绮含笑道:“正好这两天庄子里送了些新鲜的瓜果过来,明天正好也送一些给我爹和我娘尝尝。”
端木绮兴致勃勃地说着,完全没看到身后的杨旭尧眼神渐冷,但手里的动作温柔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梆!梆!梆!梆!”
远处传来了四更天的打更声,由远及近,响彻在这寂静的夜晚。
此时此刻,元宵灯会早就散去,那些官员和百姓全部各回各家,也包括端木绯。
今晚,端木绯回到端木府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她难得这么晚还没睡,却依旧精神奕奕,乐呵呵地与端木纭说着今晚灯会的事。
“姐姐,今晚灯会上的那些灯扎得真是活龙活现,听说是请了京城有名的几个灯匠一起扎的。灯棚暂时不会拆,会摆上几日供百姓赏灯。”
“今天的百戏也不错,尤其‘跳丸’表演得特别精彩,那个倡优一次性能抛接九个丸铃,看得我眼花缭乱的。”
“……”
端木绯说了一会儿灯会的事,就话锋一转,问道:“姐姐,你今天有没有出去?”
端木纭没说话,只是抿唇笑,黑眸在灯光中波光潋滟,似是有漫天星辰映在她瞳孔中。
她端起茶盅,默默地饮着花茶,唇角翘得更高了。
端木绯盯着端木纭的脸,心中了然:姐姐也出去看花灯了,居然都不告诉自己!
端木绯把脸往端木纭凑了凑,笑眯眯地又问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