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郡王傻乎乎地顺着端木绯的手指往球场方向看去,这一看,他傻眼了,手里的折扇“啪嗒”一声掉了下去,正好砸在了他的鞋面上。/p

“……”谨郡王的脸上登时就有种扭曲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疼的。/p

谨郡王看着在场中策马飞驰的慕炎和岑隐,整个人几乎是懵了。/p

这是怎么了?!这两位祖宗怎么都上场了?/p

慕炎也就罢了,毕竟他年轻气盛,一向肆意惯了,可怎么连岑隐都上场了?也没听说过岑隐喜欢打马球啊……/p

谨郡王正胡思乱想着,球场边再次响起了一记震耳的锣声,将他骤然从思绪中惊醒。/p

下半场比赛结束了。/p

慕炎悠然地策马与岑隐并行,笑嘻嘻地说道:“我还没玩够呢!要不要下次去蹴鞠?我们比一场?”/p

岑隐淡淡地斜了慕炎一眼,还记得自己今天是被他“骗”来的,没理他。/p

“那就说定了。”慕炎一向擅长自说自话,不等岑隐答应,他就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找端木绯讨赏,“蓁蓁,我表现得怎么样?”/p

这一幕看在谨郡王眼里,神情有些复杂,他只看到慕炎频频向岑隐示好,而岑隐却一点也不给面子,以致慕炎只能跑去讨好端木绯。/p

慕炎与岑隐之间联盟的关键人物果然是端木绯。谨郡王觉得自己真相了,暗道:慕炎的运气也实在是好。/p

端木绯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无出其右。”顺便又给他递上了一杯石榴汁作为奖励。/p

比赛结束了,可是红队这里却没什么胜利的气氛,周围的观众顾忌岑隐都不敢围上去恭贺,包括红队的大部分队员也没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p

刚才的这一场比赛,他们与蓝队那边都是胆战心惊的,现在比赛终于结束,众人只觉得如释重负,一个个口干舌燥地连连灌水。/p

这大概是他们打得最艰难的一场比赛了!/p

方才参赛的公子姑娘们心有戚戚焉地交换着眼神,大概也唯有涵星这种心大的人享受到了比赛的乐趣。/p

这也是一种福气!李廷攸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眉飞色舞的涵星,看得涵星差点以为自己的脸是不是花了,把帕子递给了李廷攸,示意他给自己擦擦。/p

李廷攸顺手接过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却发现涵星狠狠地瞪着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p

在一旁服侍的从珍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唏嘘地叹着气:这驸马爷也太不解风情了。/p

另一边,谨郡王已经回过神来,赶紧拉过长女和三子,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也跟你们打起马球了?”一想到岑隐居然在自家打马球,谨郡王就觉得心脏有点受不了。/p

蓝庭筠当然知道自家父王是在问岑隐,就如实答了。/p

谨郡王一边听,一边思绪又忍不住发散开来,琢磨着岑隐在自家打马球到底是什么意图。他与自己的儿女处于敌我两队,莫非是借着马球敲打自己?又或者,他是想暗示自己什么?/p

谨郡王越想越觉得岑隐的意图不可捉摸,以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p

既然暂时想不明白,他干脆先不想了,赶紧冲过去,赞道:“佩服!摄政王与岑督主真真文武双全,马球打得好,令本王真是自愧不如啊。”/p

谨郡王笑容满面地恭维了慕炎、岑隐一番,然后才生硬地转到了正题:“本王身子大好,刚刚已经去销了假了,明儿,不,下午就立刻去衙门。”/p

顿了一下后,他生怕二人对他的诚意犹有疑虑,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本王一定小心谨慎,决不生病。”/p

端木绯歪了歪螓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保证自己不生病的。/p

她转头朝蓝庭筠望去,眨了下眼,意思是你父王这是怎么了?/p

蓝庭筠完全不知道自家父王在想什么,耸了耸肩。/p

慕炎嫌谨郡王打扰自己与端木绯说话,挥了挥手,不耐地把人给打发了:“王爷不必招呼我们了,请自便吧。”/p

谨郡王当然听得懂人话,识趣地赶紧退开了,但是也没离开,就站得远远的。/p

谨郡王默默地给三子递着眼神,让他赶紧去凑凑近乎,刚刚好歹还一起打过马球……虽然是作为对手。/p

蓝三公子移开了目光,当做没看到,他可没胆子跟岑隐去凑近乎。/p

蓝三公子生怕谨郡王又找自己说悄悄话,干脆就拉着几人没话找话地提议道:“玩不玩投壶?马球我是差了点,投壶我可是个中高手!”/p

其他公子姑娘也纷纷附和:/p

“说得我们好像不会投壶似的!”/p

“比就比!”/p

“谁输了,谁就自饮一杯!”/p

“……”/p

谨郡王哪里看不出儿子的心思,狠狠地瞪着他,现在的场合不适合教子,也只能晚上再找他算账了。/p

一众公子姑娘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好不热闹。/p

他们虽不至于到落荒而逃的地步,却也不会主动往岑隐、慕炎那边靠,一个个全都避得远远的,自己玩自己的,投壶、赛马、射覆等等,玩得不亦乐乎。/p

明明他们在赛前说好了,赢了的那队要在云庭酒楼请客,可此时此刻,众人却仿佛都失忆了一般,没人敢提这回事。/p

数个着一式衣裙的王府丫鬟在众人之间穿梭不绝,奉上酒水、瓜果与点心。/p

几个竹棚中,觥筹交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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