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负手而立,任温凉尽数地吞噬他清泉般的眼眸,霎时,古井深深,望不到底,他平静地说,“在世人眼里,她的确唯容貌拿得出手,但在本宫心里,世间千千万万的女子,唯她能入本宫的心。这一生,她便是本宫的劫数了。”
叶香茗更惊骇,盯着他说,“太子殿下,听闻她有不育之症,你也不在乎?”
云迟扯了扯嘴角,不见笑容,“不在乎。”
叶香茗又追问,“太子殿下尊贵无比,可以说是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人了。心里怎么会只放一个女子?竟然还让她成了你的劫数呢?据我所知,太子殿下昔日曾喜欢赵宰辅府的小姐,为她做一幅美人图,有人传言殿下后来毁图断情。既然情能断,可见对太子殿下来说,情之一事,不必如此执着的,殿下心里最当有的是千秋功业,今日又为何要说出这般话来?”
云迟目光深黑,“彼情非此情,本宫不想断,也断不了。”
叶香茗闻言,彻底没了话。
云迟转身,对南疆王说,“本宫这便出宫了,王上和公主不必再想本宫与公主联姻之事,此事自今日始,便今日止。本宫以后也不想再与王上和公主再言论此事。”话落,又补充,“至于南疆和西南境地,本宫目前还不想彻底餐食,所以,王上和公主放心。”
说完,他转身出了正殿。
南疆王和公主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那轻袍缓带的身影,俊秀挺拔,清雅非凡。不见了踪影后,叶香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地说,“这天下真有这般人,且还是太子之尊,未来的天下之主,竟如此专情一人?”
南疆王也缓缓地坐回椅子上,耳鸣声声,半晌也喃喃说,“不该啊。”
叶香茗点头,“是啊,不该啊。”
太子云迟不该是这样的人,他生来便是太子,少年时惊才艳艳,震慑四海宇内,如今年仅弱冠,却已隐约见天下之主的风采,他早晚有一日会将这天下真真正正攥入手中,在他的治理下,她丝毫不怀疑,可以窥见未来南楚的版图。
那版图再无附属小国,而是南楚瞎管的各州郡县,遍布在这西南境地每一寸土地上。
哪怕,南疆王和公主叶香茗千万个不想将南疆弄没了国号,设想过也许有朝一日国不会存,但也不如今日听云迟一席话来得惊悚胆颤。
任何一人可以是这样的人,专情到非一人不娶,但那个人也不该是太子云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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