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恭仔细一看这深坑足有两,三丈高,四壁光滑,连可供攀爬的地方都没有,一看就是人工挖掘的,看样子自己是不小心中了陷阱,一时间夏侯恭的心情不禁颇为复杂,一方面既然有陷阱必然有挖陷阱的人,无论是猎户也好还是什么别的人也罢,他们肯定不会对这个陷阱不管不顾,自己不至于活活困死在这里,但问题是万一挖这陷阱的是石余的人或许什么歹徒那自己恐怕还是凶多吉少,故此夏侯恭在陷阱底下是坐立难安,也不知是盼有人来呢,还是没人来了。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夏侯恭忽然听到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动静人还不止一个,夏侯恭顿时感到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畔的佩剑。
“唉,里面有人。”不一会儿只见坑口火光一闪,有几个人手提兵刃,举着火把往坑里直照,显然是发现了夏侯恭。
“是云州兵吗?”此时只听另一个人问道。
“吃不准,看衣着不像是当兵的。”最初那个声音答道。
“可他腰里有家伙啊,别是细作吧?”此时又一个粗粗的声音说道,夏侯恭一听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努力一回忆顿时想起了对方是谁。
“上面是贺六吗?”
“嗯,老六这人好像认识你。”此时只听上面的人说道。
“不会吧,我就是贺六啊,你小子谁啊?”此时只听那个粗粗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是夏侯恭啊,夏侯恪的弟弟啊。”
那个叫贺六的人闻听不禁大吃一惊:“哎呦,是四将军啊,我说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呢,大伙赶忙把他拉出来,里面是咱们夏侯将军的亲弟弟。”
众人闻听顿时是一片大乱,赶忙将预先准备好的套索绳钩伸了下去,让夏侯恭抓着往上爬,众人再一使劲这才终于把他给弄了出来,夏侯恭上来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此时夜色已深,自己的马匹已经不知跑到了何处,周围站了七,八个人,看穿戴倒都是官军,只是模样有些狼狈,其中有个黑大个,肩宽背厚,膀大腰圆,正是贺六,二人相见之下都是有些恍如隔世。
“四将军真的是您啊,我听说南明出事了,夏侯将军中毒身亡,还以为您也遇害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又遇上了,您是怎么跑这儿来的?”
夏侯恭闻听不禁是一阵苦笑,接着便向贺六讲述了整个经过,众人听了是无不乍舌。
“没想到四将军你这一路上遇到这么多坎坷,能到这儿真是不容易,这也是老天有眼啊。”贺六闻听是不禁感慨道。
“对了,老六你们不是驻守广宁的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此时夏侯恭不禁问道。
“嗨,这事也说来话长,话说四将军您不是要找官军残部吗?我们就是啊,不如我们几个先带您回营地,路上再把咱们的经历说给您听,那里还有不少咱们的老熟人,见到您肯定高兴。”听贺六这么一说夏侯恭的兴致也来了,当即便随着众人往山里走去,路上贺六等人七嘴八舌总算是把他们自身的经历给说清楚了。
原来这个贺六乃是嘉州人,当初曾经在夏侯恪手下当过亲兵,夏侯恪此人爱兵如子,对待部下一向不错,故此贺六与夏侯兄弟感情都挺深,后来夏侯恪被林坚留下把守云州,贺六就被调派到了云州关键最重要的关隘广宁驻防,原本日子过得也挺平淡的,没想到后来出了石余这事,由于事发突然,而石余那边又布置已久,故此云州境内的官军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是连吃败仗,贺六和一些同伴侥幸逃脱,最后迫于无奈就躲到了这深山老林来,渐渐地与其他败退下来的官军合流形成了一股势力,在这一带与云州兵打游击战。
刚才夏侯恭中的那个陷阱其实就是他们挖得,原本是为了防备云州兵,没想到机缘巧合遇上了夏侯恭,这就是以往的经过,夏侯恭在兄弟五个里面排行第四,而贺六和他们关系又比较亲近,所以一贯以“四将军”相称呼,等一行人说的也差不多了,官军残部的营地也到了。
说是营地,实际上就是一个相对隐蔽的山洞,里面有些简单的设施摆设,夏侯恭初步看了看这里大约有那么几百人,据贺六说这还不是全部,有些像他们刚才一样分成一个个小队外出巡防了,他们这支人马如今总共有那么八百余人,别说,贺六给他一引见还真有不少夏侯兄弟过去的旧部,众人相见之下都是颇为高兴。
“四将军在哪儿?四将军在哪儿?”正在此时忽听有人高声说道,众人闻听忙左右一分,只见几个军官打扮的人从洞里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剑额虎须,一看就颇为威武,夏侯恭一见是他不禁大喜过望。
“老雍你怎么也在这儿?”
“一言难尽啊。”对方拉着夏侯恭的手不禁感慨道,原来这位是夏侯恪一手带出来的嫡系,名叫雍信,当初夏侯恪为了制衡石余,将自己的嫡系人马打散了安插到了云州各地,这个雍信就被派到了建兴,只是后来石余起兵,这位的部队也打败了,雍信带人侥幸逃出,之后就来到了这里,因为他本来的军衔就高,加上带来的人马又多,故此就被推举为了这群残部的首领,夏侯恭与他那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相见之下不由得是感慨万千。
“来,我给你引见引见咱们的人。”雍信与夏侯恭叙旧了半天,这才想起为对方介绍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