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先别哭,云州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大伙细细说来。”
夏侯恭闻听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为众人讲述了云州之变的详细经过,前半部分内容与林坚等人所知大同小异,石余原本只是想拉拢夏侯恪等楚军文武为己所用,没想到夏侯恪察觉到她志在非常,于是便偷偷向林坚去信,希望其提高警惕,早做防范,夏侯恪也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泄露出去故此让弟弟夏侯恭早做准备,是离开云州。
“那兄长您怎么办呢?”
“我是云州守将,不能擅离职守,实在不行,只能与石余她们是玉石俱焚。”夏侯恪斩钉截铁道,夏侯恭闻听哥哥这么说更加舍不得离开了,结果就在兄弟俩争执这当口忽然底下人来报说石余请夏侯恪过府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
当时兄弟俩闻听都是一愣,这莫名其妙地石余找夏侯恪过府干吗?夏侯恭当时就多了个心眼劝兄长别去,以防不测,可夏侯恪一琢磨如今两家还没有公开翻脸,自己若是推脱不去反而容易落人口实,而且己方如今还没有准备好,万一石余因此提前发难,事情就麻烦了,正是基于这种种考虑夏侯恪最终还是决定亲身赴会。
“那我跟你一起去。”夏侯恭当即提议道。
“不行,万一石余她们真的心存歹意,咱们弟兄一起去不是全军覆没了吗?你留在府里若是天黑我还没回来,你就立刻出城,切莫停留,总得有人将这里的事告知楚王啊。”
闻听兄长这么说夏侯恭是更加不放心了,坚持要陪着一起去,可这回夏侯恪的态度很坚决,是执意不肯,最后甚至抬出了主将的身份是命令夏侯恭留在府里,到了这一步夏侯恭才不得不勉强接受了兄长的安排,不过还是再三叮嘱对方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有分寸,倒是你,留在府中也不可大意,如有什么风吹草动记住我的话,不可恋战,是速速出城。”
夏侯恭闻听是连连点头,接着便目送兄长离开了府衙,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夏侯恭在府衙里是坐立难安,生怕兄长此行是遭遇不测,可结果到了下午夏侯恪居然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身上还满是酒气。
“兄长你回来了,喝酒了?”夏侯恭见状是赶忙迎了上去。
夏侯恪点了点头:“没法子,为怕石余她们疑心所以多喝几杯,没什么大碍。”
“石余她们把您找去究竟为了什么?”
“一言难尽,咱们先回书房,我给你细细说来。”
就这样兄弟俩回了书房,夏侯恭给兄长倒了杯水,让其醒了醒酒,之后夏侯恪这才讲述了此行的详细经过,其实去得路上夏侯恪自己也是疑窦重重,不明白石余这次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他也担心万一对方真铤而走险,席间将自己扣起来乃至兵戎相向该怎么办,对于自身的安危夏侯恪倒不是如何在意,他担心的是兄弟夏侯恭会不会听自己的及时离开,要是兄弟俩最后都栽在这里那损失就未免太大了些。
结果等夏侯恪到了石余的府邸,发现一切如常,没有丝毫剑拔弩张的样子,石余甚至亲自带人到府门口迎接,脸上是笑容可掬,显得是亲切至极,俩人在门口寒暄了一番便进了石余的府邸,虽然石余如今名义上也算是云州此地的女王,可一来由于风俗习惯,其次也是条件所限,故此她的府邸规模很小,远远无法与内陆许多诸侯的住处相提并论,不过石余在装潢上还是花了不少心思,故此府邸虽小,显得倒颇为别致。
一行人到了正厅分宾主入座,石余忙吩咐仆人们端上了酒菜果品,夏侯恪见状不禁微微一愣:“女王,您不是说叫末将此来是有要事相商吗?那这又是何意呢?”
石余闻听不禁微微一笑:“夏侯将军切莫见怪,本王此举并无他意,只是觉得夏侯将军留守云州劳苦功高,故此用些酒菜聊表感激而已。”
夏侯恪答道:“女王言重了,这些都是末将份内之事,何足挂齿?我看咱们不如还是先聊正事吧。”
石余闻听瞥了夏侯恪一眼,眼神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也好,既然夏侯将军这么说,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其实我最近得到消息,王云余孽在云州西北集结,是蠢蠢欲动,以本王的意思,为防患于未然,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派兵将她们先行剿灭。”
夏侯恪闻听不禁眉头一皱,林坚离开云州前曾跟他叮嘱过石余居心叵测,为防万一对于冯,卢二姓等反石势力只要防止她们过分做大便可,不必赶尽杀绝,夏侯恪任职之后基本也是这么做的,只要反石势力不主动制造事端,对于她们的行动楚军一向是睁一眼闭一眼,为此石余方面还多次表达过不满,如今石余旧事重提明显是在试探自己对她的态度,眼下楚军主力远在西北,嘉州的邓维,王懿又听说都与石余有所往来,光凭自己手头的力量对付她们无疑有些捉襟见肘,夏侯恪一琢磨干脆是虚以为蛇,暂时稳住石余再说,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口道:“原来如此,女王所虑不无道理,只是据末将所知,王云余部在西北颇成气候,派兵少了恐怕无济于事,可若要调动大军又非末将的职权所能,此事还容末将请示过楚王,咱们再做商议不迟。”
对于夏侯恪这套说辞石余似乎早有预料,只听其笑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楚王远在西北,对云州之事鞭长莫及,这来回请示不知要耗费多少时光,到时只怕延误战